赵西平扶着隋玉进屋,他拿盆去打水,进屋时听见隋良的脚步过来,说:“陶釜里有热水,快去洗手洗脚。”
隋良回屋拿上木盆,快步跑进灶房,端水回屋路过姐姐姐夫的房间,他声音轻快道:“姐,姐夫,我回屋了。”
赵西平“嗯”一声,说:“他天天倒是乐呵。”
“他这个年纪又没什么烦心事。”隋玉将擦脸的布巾递给他,从桌上拿起骆驼油抠一坨抹手抹脸。
洗脸水倒进洗脚盆,赵西平先给隋玉脱鞋洗脚,洗脚的时候顺带按按脚底板。
“行了。”隋玉提醒,“水快凉了,你洗。”
赵西平丢下擦脚的布巾,两手一抬将她打横抱起,还颠了颠。
“又重了吗?”隋玉问。
“没有。”
隋玉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上倾着身子覆向隐在黑暗中的脸庞,他的嘴唇微凉,似乎带着风雪的味道。
衣带滑落,赵西平贴在隋玉的肩头深深吸口气,挺拔的鼻峰陷进白嫩的软肉里,隋玉身上的味道勾得他火气乱窜。
“我去做饭。”他将人埋在褥子里,自己大步端着凉透的水盆出门。
隋玉深喘一口气,腹下某个地方的空虚让她懊恼地抓住床单。
灯油见底,烛芯上的火苗渐渐缩短,只能照亮方寸之地。
木床隐在黑暗里,隋玉偏头看向敞了个缝的门,隐约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
“赵西平。”她喊一声。
赵西平快步走过去,推门问:“咋了?噢,灯油没了。”
他又脚步匆匆去沽灯油,油盏里的灯油盛满,屋里火光大盛,半间屋蒙上昏黄的光晕。
“床上捂不暖和。”隋玉又说。
赵西平出去洗洗手,进屋脱衣裳躺进褥子里,他刚躺下,隋玉就贴了过去。
“你身上真暖和。”隋玉伸手抱住他,“抱着你我就满足了。”
赵西平给她捋了捋头发,笑着问:“说吧,又憋着什么坏水?”
“什么?”隋玉装傻。
“不说我就去做饭了。”说是做饭,赵西平却闭上眼睛,褥子下的手摸上她的肚子,食指敲在她的肚皮上,试图唤醒沉睡的小崽。
一、二………八、九…食指敲动第九下,肚子里的孩子有了动静,隔着肚皮,赵西平的手指碰上小崽的小脚。
两口子都笑了。
“我决定还是不瞒着你,你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爹,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应该再蒙骗你。”隋玉缓缓开口,“去年跟你提起过组商队的事,这个念头我还没打消,我想买私奴就是打算以后带她们组商队走商。”
赵西平手上的动作停了,他一时无话。
“虽说是有这个念想,但也不一定能实施,我还有孩子,或许他出生了,我就舍不得离开他了。
”
“那就舍得离开我?”赵西平问。
隋玉摇头,“哪会舍得,有你陪着我不知道有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