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芳芳冷笑一声:“宇文公子,你倒挺会替别人设想。
依我看,你那师兄们恐怕满不是这么回事。”
“不是这么回事,那又是怎么回事?”令狐玉傻乎乎地问。
南姑娘满脸绯红,欲言又止。
令狐玉猛地想起平时他的大师兄、三师兄、七师兄偷偷注示南芳芳的眼神,对南芳芳之言似有所悟。
令狐王不会蠢得看不到,这南家庄地处深山绝域之处,被包围在蛮夷部落之间。这里的人平日除了自己庄院中人,连汉人也难得见到一个,更不用说聪明美丽的年轻姑娘了。
师兄们与南小姐相处多年,耳鬓厮磨,他们象对待公主和最疼爱的小妹妹般,集体地娇纵着南小姐。如果有人出来声称,说师兄们全都集体地爱上了南小姐,那是一点儿也不会使人吃惊的。少男少女在一起相处久了,不产生感情倒是怪事。令狐玉正在沉思,突然,南芳芳道:“宇文公子,那天你看我练的那一套剑法还过得去吧?”
令狐玉脱口而出:“岂止是过得去?这是什么剑法?宜攻宜守,柔中带刚,天衣无缝,真是一套绝妙的以防身为主的剑法。只可惜女子气息太重了。那天看了你练剑后,我回去想了好几天,也没有想出破你这套剑法的路数。”
南芳芳笑道:“你倒说得轻巧!这套剑法叫‘昭君出塞’,是我们南家专为女孩子设计的防身剑法。从太祖母起,这套剑使用起来还从来没有人攻得进去。我和你的几个师兄都拆过招,即使他们三人连手,也没有攻进去过一次。”
“怪了,我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这套剑法?”令狐玉自言自语道。
“这可是南家的一绝。由于它主要是用于防身,我们南家也并不想张扬这一点,所以,它在江湖上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很少有人知道。”令狐玉羡慕道:“好个南家武功,果然深不可测。”
南芳芳突然漫不经意道:“宇文公子,你想学这套剑法吗?让我教你。”
令狐玉大吃一惊道:“不,我不想学。”
南芳芳道:“为什么?”
令狐玉道:“小姐,这还用得着问。”
南芳芳脸一红,恨恨道:“我看你也是个钢烈汉子,怎么变得兔子似的?南家出了个薛飞南苹,就把这些徒弟们胆子弄得这么,公子才来几个月?就差不多和你那些师兄一样了,象小妾养的。这岂不是‘淮南桔淮北枳’,这南家庄怎么专门磨掉弟子们的男子气?”
令狐玉语塞,低头而去。
南芳芳回到屋里,丫头春香对她道:“小姐,刚才王爷叫你了。”
芳芳道:“叫我干嘛?”
春香道:“不知道。”
芳芳道:“你对我爷爷怎么说的?”
“我说你在小树林里练武。王爷问‘就芳芳一个人?’我说是。王爷却道:‘我怎么看见他在和宇文公子说话?’”
“你怎么回答的?”南芳芳问春香。
春香道:“我说我没有看见。王爷却道:‘鬼丫头,我眼睛没瞎,你倒为你小姐藏着掖着的。’”
芳芳若有所思。
春香道:“小姐还不快去?一会儿王爷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呵,王爷”春香大吃一惊。
南芳芳回头一看,鼓王已经一掀帘子进来了。
“爷爷!”
“还叫爷爷哩!请你不动,爷爷只有自己来了。”
“我正说来,你就进来了。”芳芳辩解道。
鼓王问:“芳芳,刚才你把那套‘昭君出塞’剑法教他了?”
芳芳道:“他不肯学。”鼓王听了,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在思索什么。
“爷爷。”
“嗯?”
“我觉得宇文公子也许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
“嗯。”鼓王还是没有回答,表情若有所思,背着手又慢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