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望着皇帝车辇远去的影子,心中疑惑。
她的一举一动,显然是有人盯着的,不然皇帝不会知道她去了东宫。
可他跟着去,究竟是为什么呢?
皇帝回到永明宫,脸色依旧阴沉。
“若非朕今日突然兴起跑了一趟慧园,还真的就抓不住这个现行。”他说,“她去东宫做什么?”
赵福德想了想,道:“公主与先太子感情深厚,去东宫瞧瞧也说的过去,皇上不必太放在心上才是。”
皇帝冷笑。
若那人是凌霄,确实说的过去,她就是每天都往东宫跑,也说得过去。
可那人是晏月夕。她和太子没有一丁点关系,和东宫里头的人也并不相识,匆匆跑这一趟必定有别的目的。
究竟为了什么?
“赵福德。”过了许久,皇帝道,“传朕的口谕,先太子忌日将至,东宫内所有人为太子斋戒一个月,为太子祈福,所有人不得进出。”
赵福德怔了怔,问:“包括公主么?”
“包括她。”
赵福德应下。
慧园里,月夕忧心忡忡地入了晴好馆。
小太监东二赶紧迎出来,问:“公主可遇见皇上了?”
春儿一听,好没好气地说:“我让人给你递消息,是让你们见公主不归切莫着急。你倒好,回头告诉皇上了?”
“我冤枉啊!”东二委屈道,“姐姐让人带话时,皇上刚好就在慧园里。那时,他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问我们公主的去向,我们怎敢不说?那可是欺君啊!”
“罢了。”月夕道,“我饿了,吃饭吧。”
春儿却有些心事重重。
“公主。”布菜时,她皱眉道,“方才皇上看起来挺不高兴的,不会又找公主的麻烦吧?”
月夕吃一口菜,淡淡道:“能有什么麻烦?我不过去东宫瞧瞧,若说错处,就是犯了宫禁,大不了责罚几句,放心吧。”
第二日,皇帝令东宫为先太子祈福的消息不胫而走。
月夕在西苑听得众命妇议论纷纷,很快知道了此事。
她明白过来,这恐怕是真冲着自己来的。
皇帝若不高兴,确实有千万中方法叫她一道不痛快。
他到底是有了疑心,祈福是假的,禁足是真。
月夕不由得蹙起眉头。若是如此,她不能再去东宫,而逢春说不定也没法再递消息给曹煜。
那就大事不妙了。
更让她心神不宁的是,皇帝到底知道了什么?
“可见皇上对先太子是手足情深,外面的风言风语,说什么皇上嫉恨先太子,全是污蔑。”一位命妇叹息道。
“打断手指连着筋,毕竟是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啊。”
众人议论罢,又将一切归功于太后教子有方,赞其福泽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