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怪你。”陈二拍了拍衣裳,“我这身妥帖么?”
庄涛却不快道:“见我时胡子拉碴的,见你侄女倒是抹不开脸了。大半天光景,只顾着穿衣打扮收拾屋子。要是跑,早跑出九江地界了。”
陈二笑而不语。
他抬头看向窗外明媚的山景,不知为何,这景致日日有,可就是今日才觉得美妙。
“你走吧,”他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就当是替我活着。”
庄涛蹙眉,正要问什么意思,忽听敲门声。
陈二拍拍膝头,站起身来,道:“这一天总算来了。”
是庄涛开的门,唐烽见了,领了手下纷纷拔刀。
“唉……”庄涛将腰间的长剑卸下,随意地扔到一旁,劝道,“别这样,把人家家弄得鸡飞狗跳的,不好。”
凌霄冷眼与他对峙片刻,对唐烽点点头,他们才将武器收起。
“庄涛,是月夕么?怎的不带她进来?”里头有个声音道。
庄涛看凌霄一眼,将身形让了让。
凌霄也不客气,径直入内,只见有个黑衣中年人坐在院子里。
她看过邓五画的陈二的画像,认出眼前此人正是陈二。
那头,陈二也在打量着她。
“一年不见,月夕又长大了。”他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竹凳,“过来坐,你不是有话要问二叔么?”
凌霄却未料到是这样的开场,警惕地打量了四周,看四下并无机关埋伏,才在竹凳上落座。
这院子十分简陋,只有几张凉凳和竹案。
案上摆着一杯茶,只有一半,似乎是陈二自己喝剩下的。
陈二循着她的目光,解释道:“你远道而来,想必还未好好歇息用膳。可我这里什么也没有,就赶紧地把话说完,你好用回城里用膳去。”
凌霄没有动,径直问道:“既如此,我便不啰嗦了。我这趟来找二叔,是要问清当日正气堂丢镖的实情。”
陈二笑了笑,道:“说真的,我没想到你如此执着。你自小聪慧,但你父亲怕你被人欺负,并不让你抛头露面,让我无意中低估了你。其实,我大可不必让庄涛去帮你。没有他,你不会吃亏,但有他,反倒把我自己赔了进去。”
“公理自在人心。父亲走的并不安心,自然要叫一切水落石出,给他一个交代。”
“你说的是。”陈二欣慰地点头,思量片刻,才道,“这一切还要从你父亲打算关闭正气堂开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