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德道:“张大人恐怕不敢。听传口信的人说,张大人似乎带回来了公主遗失的印信?”
听得这话,皇帝来了兴趣。
“哦?”他说,“真找回来了?”
“据说是。”
皇帝思忖片刻,道:“此事,不可让凌霄知道。”
赵福德道:“遵命。”
慧园里,月夕也在盼着凌霄的信。
说来,她心底有些莫名的忐忑。
上回的信里,凌霄对沈劭只字未提,不知这回是否会说。
但不管凌霄说与不说,她已经决定先下手为强。她放弃出宫留下,就是为了解决沈劭这祸害。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今是一副崭新的模样,好似过着新的人生,可她终究是晏月夕。
每至午夜梦回,当日被迫嫁给徐黑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仍在心中隐隐作痛。
沈劭是她的心头刺,不把他拔掉,寝食难安。
她将一支珠钗从妆奁中取出,在头上比划,问:“客人都来了么?”
“还没到时辰。”春儿说着,有些狐疑,“公主,你以前从不喜欢宴请客人。”
“那是从前。”月夕微笑,“我现在喜欢了。”
月夕请的客人,都是宫中的命妇。
这些人,月夕从不曾见过,但凌霄却是认得的。
从前先皇后在世的时候,宫中时常有宫宴,这些命妇都是座上宾。
其中,就有李阁老的儿媳张氏。
帖子里,月夕邀这些命妇带上家中闺秀,到慧园里观鱼赏花,故而若无意外,她的女儿李妍也会来。
不过今日头一个到的,却是季窈。
她今日往来颇为勤快,恨不得粘一只眼睛在月夕身上。
尤其听闻月夕前一日去面圣,更是明着暗着打探圣意。
“我去见皇上,不过议论采选的章程,都是些繁杂的对话,说了你也不爱听。”月夕剪下一朵蔷薇,道,“若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皇上还说起了你。”
“我?”季窈目光微亮,“皇上说我什么了?”
“说你昨日去他那儿下棋来着。”
季窈双颊微红,问:“是皇上特别说起的?”
“不是他说起的,我又怎会知晓?”月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