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的。”
高闻筝嗤笑,承不承认都一样,只要查监控就能看到,也没必要瞒着。她迟到那一会儿,就是在安排警察。
后妈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你亲弟弟!”
翟辰站在门口,听着这台词有点耳熟,昨天她就是这么质问高雨笙的——那可是你亲弟弟!
“警察让我配合调查,我是守法公民,当然要配合了。因为我的配合,人家还好心让弟弟把企划案讲完,要不然开场就抓人,他这一周不就白准备了吗?”
高闻筝振振有词,好似高牧笛还欠她个人情似的。
“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
高震泽脸色极为难看,抬手就是一巴掌。
高闻筝及时躲了一下,没打到脸,但被扇掉了头上的帽子。她顶着一头乱发站起来,正面对着父亲提高了嗓音:“他自己犯罪,是我让他犯的?我不放警察进来,警察也会硬闯,到时候更难看。”
高震泽冷眼瞪着她:“怎么才能不难看,你不知道?当着所有董事的面,让他们知道我这个小儿子不成器,就好看了?”
“我就是看不惯你重男轻女的样子!那个废物点心有什么好,”高闻筝的手杖重重地跺了一下地面,“你要是叫他继承家业,那还不如让高雨笙继承!”
突然被点到名的高雨笙,面无表情道:“当不起。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不关他的事。如今高牧笛官司缠身,还在警局置留。只能等到侦查结束,关到拘留所去,再想办法取保候审。这点事轮不到高雨笙操心,没必要夹在那父女俩中间撕扯。
翟辰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很懂这种豪门争夺家产的心情。像他们家,翟建国就留下了一套房子,不到十万块钱的存款。另外附带一只嗷嗷待哺的幼儿,一位受刺激过度痴呆了的老婆。他跟方初阳没得到什么财产,只担了满肩膀的责任。
“是高闻筝做的吗?”
出了高家,翟辰小声问高雨笙。
高雨笙点头:“她一定参与了,至少她是知道高牧笛帮人换钱这件事的。”
所以高震泽才会那么生气,他也猜到了。
“这怎么操作,雇个外国佬吗?”
技校水平翟老师,不懂这些金融上的弯弯绕。
“她只需要,介绍一个地下钱庄的人给高牧笛。”
别人不知道,高家人心里清楚,高牧笛那个败家玩意儿,出国是去赌场玩的。赌场要现钱,外汇现在管控严,他就需要地下钱庄给弄外币,直接在当地提钱。
一来二去熟识了,对方会介绍一些不合规的生意给他。高弟弟那个傻乎乎的不一定懂,可能还以为是认识新朋友,脑袋一热就帮人家换了违法的货币。
至于这位“新朋友”购买小孩的事,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孤儿院拐卖儿童的案件,至此算是彻底告破了,所有涉案的国内人员都被抓捕归案。至于那些被拐卖出国的孩子,营救之路漫漫,但总还是有希望的。
高远福利院换了新的院长,翟辰借着送温暖去看了一眼,是个严肃负责的阿姨,浑身充满了老党员的刚正不阿。
思思的那个事报到了上面,也不知道高雨笙怎么操作的,反正最后还真商定出了个办法。将孩子的资料挂到网上公示3个月,还找不到父母就给开个暂时找不到父母证明。回头再等一段时间,还没有消息,就能开具遗弃证明,把她当做从小就被遗弃的孩子。
大洋彼岸的阿奇,听到这消息之后,高兴得在屋里翻跟头,说自己这就去找个顺眼的小男生结婚。
而随着侦查结束,路长华那里也可以探视了。
高雨笙走进看守所,两道厚厚的铁门次第拉开,顿下脚步,回头看看不能跟进去的翟辰。
“去吧,我在门口等你,有事打电话。”
翟辰拍拍背着的双肩包,表示如果有危险,自己可以掰开铁门进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