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神不守舍,拿个听筒为沙皇量血压,又撞倒一杯茶。“姗姗,你没事吧?”沙皇看呆了。
“嘎!”姗姗按住胸口跳起来。
“你为什么惊成这样子?又看了恐怖剧?那些电视片骗人的,都是人扮。”
“唉!干爹,你相信不相信,做好事有恶报?”
“当然不相信,于天理不合!”
“但事情来到我身上,我不能不信。”
“你到底受了什么闲气?大嫂不会对你像对明湘那样吧?”
“就因为她对我好,否则我不会答应她。不答应她,事情不会落在我身上,我便不用心惊。”
“你答应她什么?”
“答应代她监视大少爷,如果他晚上去喝花酒通知她,但大少爷没去吃花酒。答应她不在时,替她多关照大少爷,以免大少爷过份孤独,对她产生反感。幸而她叫我和大少爷去吃饭、逛街、看戏,我一口拒绝。”
“理应拒绝!”
“但我答应和少爷做朋友,照应他,不让他太孤独。”
“有一个朋友总好过有一个敌人,况且能关心人,给别人多些快乐,那是好事。同在一间屋子生活,应该相处融洽,时间便容易过。”
“但我实践对大嫂的诺言,却被大少爷误会我对他有意!”
“哈哈!”沙皇竟笑了起来:“他年纪不小,又有太太,人又笨,没钱没才干,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对你大献殷勤?”
“唔!他献殷勤我可以不理,但是……但是,干爹,你看。”姗姗把纸条交给沙皇。
沙皇看过字条,又只是笑:“自作多情,男人大事不做,只会谈情说爱,笑话!哈!竟学他的风流二弟。”
“你还笑,人家担心死了!”
“担心什么?他写明爱你,又没说要宰你,有人爱总是好!”
“干爹!”姗姗顿足撒娇:“他约我去别墅,单身一个人,我到底是女孩子,我可没这个胆。”
“这种不自量的人,你大可置之不理,当看个笑话好了!”
“接到这张纸,我就对自己说:有什么话好讲的,我才不会去。但回头一想,能避这一次,可不能避下一次,事情也非要解决不可。我想去向他说明白,又不够胆。我对男人不了解,干爹,男人是不是追求一个女人,要追到才甘心?”
“当然,除非他不爱你!”
“唔!若是他再这样的纠缠不清,我大不了辞工不干。”
“辞工不干?”沙皇可动容了,事情来到他的头上呀:“你又不是来为他做事,你是我请回来的人。儿子追你,要老子受罪?星期一下午……”沙皇忽然声音好细,喃喃的:“他竟然利用上班时间约女孩子幽会,真不长进,没用的,不争气,真不争气……”
“干爹,你在说什么啊?”
“啊!我自己说,我不喜欢明正,不是没有原因,他实在太不长进。”沙皇说:“星期一你可以依时赴约。”
“我不去!送羊入虎口。”
“要是我也去呢?有我在,老虎狮子都不敢吃你!”
“干爹,你也去,好啊!”姗姗忽然又摇头叹息:“他知道我告诉干爹,我小命就不保了。明湘说,她大哥打人好凶的。算了,干爹,你不能去!”
“你以为干爹是白痴?我会去告诉明正和大嫂,姗姗来向我求救,我来保护她?哈!”
“他约我,我不说,你怎会去?”
“你不要忘记我是沙家一家之主,我很应该知道自己子女的所作所为!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还要别人通知才知道,那沙皇岂非变了沙包。”沙皇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前去,我绝不会让你吃亏,否则我就太对不起明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