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今日毕竟是师父的五期祭日,若是闹的不可开交,岂非扰了师父在地下的清静?这些帮派的前辈也没说错,没关系的,小弟一个外人,且又是晚辈,的确不适合坐这一桌。左右不过是一顿饭的事儿,小弟坐那桌好了。”
周牧用手指了指院子角落里几个大厨坐的那桌。
“不行,师弟,今日你就听我安排,我还就不信了。。。。。。”
陆长安还要再继续发作,周牧只好死死抱住他的胳膊,目光看向陆浩丰。
陆浩丰的脸色此刻看起来也非常不好,但考虑到这种场合的确不适合发作,于是哼了一声,道:“行了,如此胡闹成何体统,莫要惊扰了长春子长老的安宁,都坐下吃饭。”
贝奇石也笑呵呵出来打圆场道:“行了,开席吧。”
陆长安这才悻悻的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周牧松开手,笑着向众人团团拱手,坐到了厨师那一桌。
这顿饭一直吃了大半个时辰,席间,贝奇石一系的人,划拳猜枚,吆五喝六,肆意放荡,仿佛根本不知道,这是为了祭拜长春子长老而办的席面。
他们这过分的表现,惹的陆长安数次想要发作,但最终均被陆浩丰用眼神制止。
周牧坦然与一众厨师坐在一起,该吃吃,该喝喝,只是偶尔扫向长乐帮贝奇石一系的那群人时,眼睛里闪过冰冷之色。
长春子对他有救命收留之恩,且还给他留了传承灵骨,哪怕这其中有其算计在,希望凭此因果让周牧有朝一日能够替其报仇雪恨,但这同样也是大恩。
这些人居然敢在他老人家的五期祭日如此胡闹,着实该杀!
但他今日又不适合动手,只要他出手就有暴露自己拥有大秘密的风险。
他现在掌握的唯一杀伐手段,就是才刚推衍修成的“猛虎真拳”,只要一出手,必会被陆长安看出来。
他根本没办法给陆长安解释清楚,为何短短一个时辰,他就修炼成了这门拳法,而且还把这门拳法提升到绝顶层次,甚至战力还达到了凡俗武学的顶峰。
‘且让你们先多活几天。’
周牧冷冷扫了一眼贝奇石一系的人。
宴席结束后,周牧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贝奇石率众直接离开了长春谷,对于长春谷如何处置的事情,提都没提。
但越是如此,周牧反而越觉得他们必然还会搞事。
周牧帮着几个厨师收拾残局。
陆浩丰和陆长安父子,则进了竹楼书房,竹楼四周,被陆浩丰的几个嫡系追随者守着,看样子他们父子俩应该是有什么私密话要聊。
周牧将耳力凝聚,仔细聆听竹楼中的动静。
陆浩丰父子俩,尽管将声音压的很低,但依旧清晰传入他耳中。
“长安,你今日太冲动了,我们现在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你知不知道,若是贸然起了冲突,你我父子很难收场。我们当务之急,是让你尽快平稳的坐上医药堂堂主的位置,将医药堂牢牢掌控在咱们父子手中。”
陆浩丰语重心长的说道。
“爹,孩儿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今日是师父的五期祭日,而师父对本帮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可师父才刚下世,他们就彻底忘了师父昔日对本帮的贡献,这分明就是对我师父极不尊重!”
陆长安压着声音愤怒的低吼道。
“且再忍耐些时日,等你彻底把医药堂掌控在手中,咱们就能与大梧州府城的张家搭上线,张家不仅是武道世家,还有官府背景,为父打听到,贝奇石当年在府城江湖厮混时,曾与张家一名嫡系子弟发生过冲突,并将对方重创。等我们搭上张家这条线,就能借助张家的力量,将贝奇石一系连根拔起!”
陆浩丰冷哼道。
“原来如此,孩儿明白了。父亲尽管放心,孩儿的医术已得师父真传,且这些年,虽然名义上,医药堂是师父在执掌,但医药堂的一切具体事务,其实全由孩儿在做主。整个医药堂上下,皆是孩儿心腹。除了孩儿,没人能掌控医药堂。”
陆长安自信满满的说道。
陆浩丰哈哈一笑,满意的说道:“如此为父就放心了,不过,在你没有真正坐上医药堂堂主之位前,我们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在房间又密谋了一阵,陆浩丰这才带着手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