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仲孙飞琼居然想得玉面娇红起来,无以解嘲地失笑自话说道:“我这只是基于江湖道义,济困扶危而已,‘天外情魔’之女,决不会为情所缠,坠人情网。”
她怀中那只灵猿小白,见主人自言自语,似乎有失常态,遂抬起前爪,向仲孙飞琼肩头轻轻抓了一下。
仲孙飞琼精通兽话,善役百兽,知道灵猿小白看出自己失态,不禁娇靥益发飞红,柳眉微蹙,故意目注爱猿笑道:“小白不要抓我,你是不是怪我在步虚道观之内,未曾让你和人打架?要知道那群道士凶得狠呢?”
灵猿小白闻言,朱睛双翻,精光四射,仿佛大有不服之意。
仲孙飞琼深知爱猿高傲异常,遂抚摸着它那一身金甲,微笑说道:“其实你穿了这件用三十片‘大别散人’遗宝‘护穴龙鳞’所织的金甲,加上特殊天赋,纵遇内家一流好手,亦已大可应付,以后若有机会,我便让你活动活动,但与大黄一般,切忌不许乱发凶心,伤人性命。”
灵猿小白闻言,高兴得把张毛脸偎入仲孙飞琼香怀,不住亲热,那只金色长毛披拂的威猛异兽,却在随同罕世龙驹青风骥疾驰之下,发出一声低沉怪啸。
仲孙飞琼一闻啸声,便知兽意,目光凝注金毛怪兽,冷然叫道:“大黄,不要不高兴,你与小白大不相同,因随我年浅,以致凶性尚未尽混,倘若一旦莽撞,妄开杀戒,我却必加重罚,决不宽贷。”
那只名叫大黄的威猛怪兽,听完仲孙飞琼的话后,瞥眼偷窥主人的凛然神色,不禁周身金色长毛一阵抖颤,仿佛极为畏惧。
仲孙飞琼对这二兽一马,心爱已极,见状又改了温和笑容说道:“大黄真乖,这次到了大雪山玄冰原后,不可自己乱来,一切都要听话,我便和喜欢小白一样地喜欢你了。”
人是奇人,兽是异兽,马是龙马,加上昼夜不懈,电掣星驰,仅仅两日有余,便已到了藏边大雪山。
雪山派掌门人“冰魄神君”申屠亥,“冰魄神妃”茅王清夫妇所居的玄冰原,地势极高,是在一大片百丈雪山顶上。
寻常马匹,在这四周都是奇寒无比的万年冰雪之下,早就冻僵,根本无法驰骋,但青风骥却是神龙异种,掌有暗钩,毫不畏怯,一声昂首骄嘶,便向那百丈雪山,飞登而上。
在山下遥望,峰顶一片皑皑白雪,但到了地头,才知道因长年不化,积雪久冻,业已等于在原来的山石之上,加了一层厚逾丈余的坚冰,与新降的白雪相较起来,整个冰原,果然微现玄色。
近山顶处,有一座整体均是玄冰建造的高大牌楼,横书“玄冰原”三个大字。
仲孙飞琼生性和善,素不狂傲逞强,遂在三丈以外下马,牵着青风骥缓缓走过,似示礼貌。
距离那座玄冰原牌楼尚约一丈左右,便有两名白衣少女,自牌楼之后转出,向仲孙飞琼恭身施礼,含笑问道:“请教尊客上姓高名?是否要见本派掌门申屠神君夫妇?”
仲孙飞琼见这两名白衣少女,人既生得美秀,神情亦颇谦和,加上在这等冰天雪地之中,身上仅着蝉翼薄衣,纵然雪山派因地域特殊,炼有御寒灵药,内功也必极好,遂含笑答道:“我叫仲孙飞琼,两位姊姊怎样称呼?”
这两名颇为美秀的白衣少女,被仲孙飞琼一声“妹妹”叫得脸上飞红,赶紧惶然恭身,由左面一名答道:“启禀姑姑,我们是亲生妹妹,我叫冷莹,她叫冷洁,‘雪山冰奴’冷白石便是我们的爷爷,姑姑却是名震天下的仲孙老人爱女,至少比我们长一辈呢。”
仲孙飞琼听这冷莹、冷洁竟是“雪山冰奴”冷白石的孙女,知道自己委实比她们辈份稍高,遂不再谦逊,正待告知来意,求见“冰魄神君”,那站在右边、名叫冷洁的白衣少女,似乎对仲孙飞琼颇为投缘,业已含笑说道:“仲孙姑姑,你远来藏边,必有所求,最好是向茅神妃商量,因神妃脾气较为温和,申屠神君却因黄山中伏,大发雷霆,几乎要亲下中原,与我爷爷一齐去查究什么‘天荆毒刺’之事,肝火太旺,不大好讲话呢。”
仲孙飞琼微笑点头,“冷洁遂向冷莹说道:“妹妹,你陪着仲孙姑姑在此略微眺览玄冰原景色,我去禀告神妃,迎接佳客。”
话完,身形微闪,扑向玄冰原北端一座洞穴颇多的冰峰,纵落之间,轻功果然极俊。
冷莹目注仲孙飞琼怀中所抱一身金甲的灵猿小白、金毛披拂的怪兽大黄及那匹龙种神驹青凤骥,微笑说道,“仲孙姑姑,你这匹马儿太好,这头小小白猿,更为有趣。我们这里的天寒谷中,也养着一对通灵雪猿,除了毛是白色以外,似乎和你这只金毛怪兽形状长得差不多。”
仲孙飞琼哦了一声,正待问话,忽然瞥见那座冰峰之中,已自有人走出。
来人身法轻灵曼妙已极,展眼间便到面前,是位一身着紫色宫妆的中年美妇。
仲孙飞琼知道这位中年美妇定然便是“冰魄神妃”茅玉清,遂微笑说道:“晚辈仲孙飞琼因事远道干谒,尚祈茅老前辈恕我冒昧之罪。”
“冰魄神妃”茅玉清本就和蔼异常,加上仲孙飞琼那等绝代风华,也太以惹人爱好,遂含笑说道:“仲孙姑娘不避长途跋涉,远来穷边,必有要事,本当请你到我广寒洞府之中,略尽地主之谊卜但外子自从黄山归来,心绪不佳……”
仲孙飞琼不等茅玉清话完,便即恭身笑道:“仲孙飞琼不敢搅扰申屠神君,但因有一至友,中了点苍派掌门人铁冠道长的‘铁袖神功’,伤及脏腑,才特地赶来玄冰原,可否请茅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