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染衣还是没法反驳,匆匆转换道:“咳。第三次,你希望我不要困于曾经,只争朝夕。第四次就是现在,你希望我能勇敢一点,遵从自己的内心。”
“嗯。结果你还在怀疑自己,企图让时间冲淡一切。”
东方没好气道:“祝冬禧,我发现你很叛逆啊。每一次都记得,每一句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都明白,但始终无动于衷。”
白染衣想了想,发现确实如此。居然还点了点头,给自己下了个评价:“确实油盐不进。”
东方直接气笑了。
他又敲了她一下,“这就是你说的听进去了?”
白染衣这次没躲,摸了摸额角,底气不足道:“真的听进去了……”
“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她换了个思路哄道:“你说的太高深了,学生总需要反复练习来巩固知识的。”
“我没有在说教。我只是希望能给你提供一条方便有效的路,走不走还是在于你自己。”东方道:“你想好了去做便是,只要不是伤害自己,困在原地。”
白染衣本想应声“好”,却猛地想起来现在自己和棠月一起被徐敬年拿在手中,她可能还是需要通过“伤害”自己来减轻危害。
仅是这一瞬间的犹豫,就让东方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在打算什么?”
白染衣摇摇头,“就是想到孙靖了。他来到王府本是想看看金多多他们的,现在待在庙里,却见不到了。”
“这话题转的有些牵强了吧。”东方皱起眉。
“真的。我只是觉得我还有你陪着,但孙靖好像什么也没有了。”白染衣看着他。
不知是这句“我还有你陪着”,还是此刻她眼里的悲悯,东方的语气软了下来。
“那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选择肉|体上的生还是精神上的生,这从来都没有一个标准答案。旁人帮不了也顾不全,全凭他自己的追求。
“我的天哪,终于看见你俩了!”王识气喘吁吁的跑上来。
“怎么?”东方瞥了他一眼。
“刚、刚刚,”王识咽了一口,“徐敬年来了!”
“他说了什么?”白染衣问道。
她和东方走的时候料到徐敬年会来,已经和他们商量好了对策,连金多多和金满满都串好了口供。按理来说,王识不至于这么着急忙慌的来找他们。
“他威胁我们!”王识直起身,突然生起气来,“他冲着小姐弟俩鬼笑,还冲着我鬼叫!”
白染衣:“……”
“哎呀!进庙里说,带孙大哥听一个!”
神明庙里,四人围坐一桌。
王识正经道:“他一来就直奔后院,没找到你俩后就开始威胁棠月,说棠月奈何不了他,因为她现在还有把柄握在徐敬年手里。临走的时候他冲小姐弟俩笑了下,棠月说那个笑一看就不怀好意。”
孙靖急了:“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哦,这您放心。棠月和王府里好多人都陪在他们身边呢,不会出事的。”王识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孙靖点点头:“要小心,还是要小心。”
他酱黑色的手指攥紧了粗布袖子。
“威胁你怎么说?”东方道。
“哼!”王识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哼了一声后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他说我们都在依赖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