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族长道:“家产不拿回来,静宁和景瑜跟他们联系就扯不开,平南侯府得受掣肘,我是族长,出口要顺理成章……”
这才是影响。
推己及人,哪怕那是方家的财产,在别人手里别人也不会愿意轻易松手。
而他们一旦张口,必定要惹国公府不满。
方四老爷听他们一说,苦恼道:“平南侯府世子也没说什么,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
方五老爷无奈地看他一眼,“人家怎么会跟我们讲什么,凭白落个觊觎妻子家产的名头。”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方氏一族,有圆滑的,自然也有方四老爷这样性直的。
方四老爷烦躁,“真麻烦!那咱们怎么办?”
决定必须要做,不能两边儿讨好。
方族长道:“明日看看国公府的态度,顺势而为。”
第二日,方氏族人带着备好的厚礼,正要出门,忠国公府便来人告知,今日暂时无法待客。
原来老国公夫人昨日情绪波动太大,今早起来,身子便有些不爽利,头疼的很。
她年纪大了,有点病,阖府都担惊受怕,自然无心待客。
然而方族长等人听了忠国公府下人态度高傲敷衍的一句“老国公夫人身体有恙,不便待客,日后再行知会”,只觉得这是国公府轻视他们。
方四老爷直接在房里暴跳如雷,“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其他人脸色也都不好。
偏偏又有平南侯府对比。
他们转过天登平南侯府的门,许活特地又请了假在家中招待,许仲山闲散一些,也在府里的要求下请了假。
侯爷许伯山公务繁忙,今日还有早朝,不在家中,许活见到他们时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侯爷许伯山可是兵部尚书,方家人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而老侯夫人老孟氏、侯夫人文氏、二房夫人郑氏都在正院等他们,和许活一般态度,客气又有礼。
方族长等人越发受宠若惊。
男女分开,方家女眷们和侯府女眷们一处说话,也都是言笑晏晏的,并不因他们身份低微就态度轻慢。
下午,侯爷许伯山也回来,与方家人同席共宴,虽威重寡言,却也算极客气了。
回方宅时,所有人都对平南侯府赞不绝口。
方家人去平南侯府拜见的两日后,终于得已登国公府的门。
忠国公魏高和世子魏璋、二老爷魏志皆不在府中,老国公夫人态度倒是温和,国公夫人小王氏和二夫人娄氏热情却有限。
即便知道有差事不在府里正常,先入为主,方家人心里也不畅快。
如此,还有何犹豫?
方族长在得知姐弟俩明日便要搬回方宅后,郑重其事要求道:“老夫人,静娘如今要成婚,便是已经长大成人,能够自行管家理事,且长姐如母,自该由她照料弟弟,不敢再劳烦国公府,还望国公府能将代持的家产交还给方家。”
国公夫人小王氏和二夫人娄氏顿时不舍,看着他们的眼神仿佛是来抢东西的一般。
方静宁姐弟亦是惊讶非常。
方静宁从来没管过这些事务,此时族长这般说,她甚至还有些抗拒。
国公夫人小王氏道:“静娘不通俗物,贸然接过去,恐怕要乱套吧?”
娄氏亦道:“我们老夫人说了,景瑜还是在侯府养着,她年纪轻轻初嫁,婆家事儿都够烦扰的了,日后再说吧。”
方家族长夫人翟氏咯咯笑道:“夫人们实在是谦虚,我们这样的人家,姑娘都要学管家的,国公府的娘子们这样好的教养,只会好,如何会差。”
翟氏又看向老国公夫人,夸道:“诶呦,您不知道,那日我们见到静娘,可是惊了又惊,仿佛瞧见了她娘年轻的时候,也就是国公府才能养出这么有气度的娘子。”
老国公夫人不似两个儿媳那般,笑着颔首道:“静娘确实再聪慧不过,方家的家财交还给她料理也是应当,不过如今忙乱,她也分身乏术,我的意思,是等到回门后交接,如何?”
她说得有理有据,也不是不还。
方家人交换了个眼神,并未发觉有什么问题,此事便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