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叫使女。“你应该手里拿着我衣橱的钥匙,对佣人们说话。”
克夫探长突然岔进一个非常意外的问题。
“是不是先弄明白,公馆里其他几位小姐少爷也帮同意这样吗?”
“公馆里除我之外,只有一个小姐,就是范林达小姐,”女东家惊讶的回答说。“仅有的少爷是我的外甥,布莱克先生和艾伯怀特先生。”
这时,高孚利先生亲自进房来告辞。夫人向他解释了难处。高孚利先生一下子就把问题解决了,他留下手提箱,把钥题交给克夫探长。
夫人这时有些恼火了。“如果我把范林达小姐的钥匙送下来,我想总把你要我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吧?”
“劳驾,”克夫探长说。“我想先看看您家的洗衣帐册,再开始搜查。沾上漆的衣服也许是件麻布衣服。如果搜查不出什么来,我要把所有送去洗的麻布衣服查查清楚。要是有一件不见了,我至少就能假定这件衣服是沾上了漆。”
夫人叫我按铃,差人去拿洗衣帐册。罗珊娜把洗衣帐册送进来,那姑娘面若死灰,惟悴可怕。克夫探长全神贯注的看她。不消半分钟,一本细帐全部记在了他心里。他又阖上帐册。“夫人,麻烦您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刚才送帐册进来的那年青人,在您府上是不是跟其他佣人干得一样长久?”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夫人问。
“我上一回看见他,”探长说,“她因为偷东西在坐牢。”
这一说,夫人可没办法了,只好把实话告诉他,然后起身上楼去向雷茜儿小姐要钥匙。我们等了好久不见钥匙拿下来。克夫探长什么都不说,径自轻轻吹着《夏天里最后一朵玫瑰》。
最后佣人终于来了,手里没钥匙却拿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有夫人用铅笔写的两三行字,说雷茜儿小姐拒绝探长搜查她的衣橱。“啊”!探长说话的声调就像听到意料中要听到的话一样。“得放弃搜查了,因为小姐拒绝搜查,把艾伯怀特先生的手提箱送到伦敦去,把洗衣帐册还给那个送来的年青女人吧。”
“您好象并不怎么失望,”我说。
“对,”克夫探长说道,“我并不怎么失望。”
“下一步怎么办呢?”我问。
“出去到花园里走走,”他说,“看看玫瑰花。”
到花园里去的捷径是走那条灌木路,它要算弗兰克林先生最心爱的散步地了。我和探长在灌木路上走着,“我们如今得采取其他办法。来解决门上漆斑这个疑案——我敢说,这也就是钻石疑案。你是个有服力的人——打从钻石丢失的发现以来,你看到有哪个佣人透出点古怪吗?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吵架的事?比方说,有谁发脾气?或者突如其来病了?”
我正巧想到罗珊娜在昨天中饭时突然病了,可是还来不及回答,只见克夫探长突然斜眼朝灌木路那儿看去,轻轻暗自说了句:“喂!”
“怎么啦?”我问道。
“我背脊上的风湿病发作了,”探长提高嗓门说,仿佛想让旁人听见我们说话似的。
我们走了几步,探长停住了脚,我们站在那儿,四面八方都看得见。
“了解那个罗珊娜吗?”他说,“这可怜虫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样,有个心上人?”
他拿这么个问题来问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刚才走过灌木路时,我看见珊娜躲在那儿。”探长说道。
“就是你说‘喂’的那会儿?”
“对,躲在那儿是件可疑的事。”
我对他说什么好呢?我为了可怜那姑娘,对探长作了一番解释,告诉他罗珊娜竞爱上了弗兰克林。
克夫探长从来不笑,他略微歪歪嘴。
“爱上一个象弗兰克林先生这种风度和仪表的少爷,我并不认为是痴心。不过,我很高兴,事情到底搞清楚了。你以为弗兰克林先生根本没疑心那姑娘爱上他了?呃,钻石丢失的事刚发现时,你有没有看到哪个佣人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举动?”
他狡猾的提出这最后一个问题,叫我对他起了戒心。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说。
“贝特里奇先生,”他说,“我可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