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当即过来把他拖走,锋利的绳子勒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着痛苦,可他张大嘴,想说的不再是求饶,而是想摸一下离他越来越远的长官。
长官。
“行刑。”
喻南桥无情启唇,一金一粉的眼珠有些昏暗。
等离子激光一瞬间从庄严肃穆的罚罪场两侧射出,眨眼间所有罪犯都蒸发消失。
一滴水渍沾到了指尖,审判者走过来,他躬身为喻南桥递上柔软的帕子,“您要不嫌弃,用我的擦吧?”
喻南桥接过后擦了擦,想了想,温柔地说:“脏了,我洗好给您送来。”
审判者红着脸低头,闷声说好。
喻南桥细细咳嗽一下,他拿帕子抵住唇,说:“那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
回到转角的休息室,他坐在椅子上,吃了药后又觉得苦,于是手捧杯子,非常矜持地小口喝了又喝,这是潜意识的良好教养,他为方便就把面具摘了下来。
银白的发色一瞬变回原来的乌漆,连同瞳孔的色感。
他接受过雪豹的血液改造,有时为了发挥身体的极致素质会使用这部分基因,在白玉京他一直维持银发异瞳的样子。
“南桥。”
少年干净的嗓音伴随亮蓝色虚拟光屏响起,光屏使室内的光变得很刺眼。
喻南桥视觉还没恢复,于是难受地抬指挡了眼。
少年连忙说抱歉,他逐渐降低亮度后喻南桥把遮眼的手放下了。
喻南桥的长相很古典,细眉狐狸眼、秀鼻薄唇鹅蛋脸,黑的黑白的白,红的又红,沾了病气这些色泽就更明显。
不近人情、又如玫瑰般糜烂的美人。
少年隔着屏幕都被他的美貌震撼了,心砰砰跳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喻南桥眼前的一切开始慢慢变清晰。
“猎物要上钩了。”少年把橘色卷发潦草扎起,虎牙尖锐地露了出来,“就在今晚。”
——
观音城的天已经黑烂了,圣河从繁华喧闹的市区一路曲折淌到了贫民窟。
城中心最高建筑是一座国风酒楼,涂了磷火的油纸伞在楼外密密麻麻连成片,暗夜里被倒挂在虚拟天棚之上,油纸伞赤红的长布条垂落到玻璃地面,地下养了群改造过的长尾金鱼,游来游去时电子鱼鳞发出粉蓝光线。
衣着奢华的上层人士从悬浮跑车下来,皮鞋高跟鞋踏在玻璃地面迅速泛起莲花涟漪,金鱼的眼睛一瞬间变为监控器识别着虚拟邀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