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清想要夺位,那最后无论如何,都免不了一决高下。
越州兵马不敌京城,加之一路奔波折损,算不得太大的威胁。
只不过皇城要分散防守,兵力会减弱,忧惧因此而生。
这法子简单直接,胜算最大,却也最为凶险。
“陛下三思,他们定然不会放过皇宫,万一”
张大统领瞥见陆景幽锐利的目光,登时不敢再说下去,声音越来越小,道:
“况且,宫中还有其他人,恐怕会伤及无辜。”
听了这话,陆景幽沉吟片刻,脑海中闪过皇姐的身影。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伤到她。
尽管他把握再大,只要没有做成,就不能拿皇姐犯险。
“朕自有分寸,你布置下去吧。”
陆景幽不容抗拒地命令着,眸光灼灼如炬,已然有了主意。
细密的网已经撒开,一网打尽之前,断然不能犹豫收手。
那就只能让皇姐置身事外,等着他的好消息。
陈州地界,连绵不绝的山脉上,隐约可见几处营帐。
夜半三更,众人皆已歇息,偶尔传来几声交谈声,也带着浓重的越州口音。
地上散落着酒罐与火堆,借着月光看去,周围的树干上,竟是贴了一圈囍字。
陆言清一身红衣,面罩也换成了大红色,背着怜玉从营帐走过,走向前方单独搭建的小木屋。
他微微侧眸,看着背上昏昏欲睡的少女,故意晃荡几下,温声道:
“玉儿,今夜新婚,怎么困得这么早?”
怜玉的脸蛋红扑扑的,身上散发着酒气,强撑着眼皮蹭了蹭陆言清的后背,环住脖颈,哼哼唧唧道:
“公子,我好晕”
她意识模糊,只记得在越州最艰难的时候,公子与她相依为命,还说要娶她。
后来,公子不要命地筹谋拼杀,一路走到今日,竟是真的履行承诺了。
她不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今夜所有人都很高兴。
将士们喝得醉醺醺的,公子给她灌了两杯,还拿出先前做好的大红袍子,准许她日日都穿着。
兴许是那两杯酒的作用,怜玉从未喝过这么辛辣的东西,到现在都头晕眼花。
“玉儿乖,到了到了。”
陆言清耐心地哄着背上的少女,就像她曾经在桥洞之下,温声哄着自己一样。
小木屋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榻,一桌一椅。
但被褥都是大红色的,床头贴着自己剪的囍字。
新郎官手艺不好,剪的略显歪斜,却让小屋温馨起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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