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念听着话头不对,瞥了一眼陆景幽阴沉面容,心下暗道不好。
这话处处影射蕊夫人与父皇,好不容易平息的事情,再翻出来就难办了。
趁着母后还未说出口,陆嘉念赶忙捂住,讪讪笑着挡在母后身前,推着她进了屋,哄道:
“好了好了,儿臣有话同母后说”
幸好母后偏疼她,只是愤愤不平地看了陆景幽一眼,终究没有说下去。
陆嘉念松了一口气,回眸之时双颊红晕未消,存心躲着陆景幽,赌气般不理会。
经过他身旁时,修长手指突然拉住她的衣袖,不依不饶地纠缠许久,惹得母后频频回头。
“陛下骗人的功夫又精进了。”
陆嘉念使劲扯回衣料,没好气道。
“皇姐也不是第一回被骗。”
陆景幽好整以暇地抬眸,攥着袖子的手指更紧了。
“你无耻!”
陆嘉念想起当初可怜可爱的陆景幽,蓦然发现他从头骗到尾,把她骗得干干净净。
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刚恢复些的脸庞又烧了起来,头也不回跑了。
陆景幽哂笑一声,半倚着连廊下的梁柱,眸中映照出皇姐的身影。
内室之中,母后稍稍冷静下来,但还是坐立不安,连茶水都喝不下。
“念儿,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母后生怕她逃跑似的,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焦急地问道。
这话问得寻常,陆嘉念却难以回答,眼一闭心一横,生涩张口道:
“饿了许久的狼犬,定要挑最能尽兴的时候下口。“
母后愣怔片刻,攥着手帕在屋内踱步,良久才诧异地抬眸。
最能尽兴的时候,想必是猎物最柔弱无依的时候
她记得,陆景幽夺位那几日,念儿不知所踪。
待到回来后,一切都安定下来,而陆景幽出乎意料的宽容,不仅放过陆氏皇族,还准许她住在慈宁宫。
她以为是陆景幽识相,亦或是担忧天下动荡,用善待旧皇族来博取名声。
但后来眼睁睁看着他如何处置仇敌,手段狠厉果决,心底并非没有怀疑过。
陆嘉念这么一说,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母后沉下脸色,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如儿时般拍打着后背,郑重道:
“念儿,你听着,什么都没有你自己重要,母后只希望你能平安喜乐一生。
若是陆氏皇族的尊荣与体面,必须牺牲你才能周全,那母后绝不同意!哪怕是抵上残躯,也不会让你委屈至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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