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怔。
他为自己的情绪感到突兀。
明明以前……陈良宽那会,他还坦然得很啊,他甚至代替她去相亲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蓦发现,他对她生了很强的占有欲。
或许是经历得太多了,雷雨夜的仅有温暖,听雨台的展颜欢笑,两人的关系越走越近。她早已是他人生一个浓墨重彩的角色,独一无二。
又或许,是得知她心意开始,悄然转变。
不知何时起,他的视线总爱跟着她转。
就譬如方才,他和冯慎说着话,却知道她就在小凉亭,一睃就睃过去了,非常准确,根本不用找。
情绪和身体因为她的言行失序,并不止一次。
这是因为……
仿佛戳破了隔膜,他察觉了些什么。
萧迟有些慌。
“没什么,天气太热了。”人暴躁。
他胡乱说道。
裴月明奇怪,抬头见他一额细汗:“……那下次别了,窦安的是来禀报刺史府匆忙准备出迎的。”
她关心问:“那煮点下火的凉汤吧,你很热吗?”
萧迟胡乱应了:“没事。”
“我们也赶紧准备吧,冯慎报,邬常他们就在东郊五十里,今天肯定进城。”
“噢,好!”
……
宁王率钦差团突然改道,从怀州直奔鄣州。
来得非常快,星夜兼程的,两天的时间,就从七百里外的怀邑来到鄣州城下。
事前完全没有消息,这宁王巡的也不是鄣州,骤不及防的,鄣州上下忙乱一团,匆匆通知上下齐聚刺史衙署,然后在刺史赵之正的率领下匆忙迎出城,宁王王驾已经快抵达北城门了。
伏跪,叩拜,将王驾并钦差一行迎入城中,迎进刺史衙门。
“下臣等拜见宁王殿下千岁,宁王万福金安!”
刺史赵之正高声问安罢,织金杏帷的平顶三驾大马车车帘一撩,一个年轻人跨了出来。
不少人偷偷瞄,只见对方头戴白玉冠,一身赤红滚黑边的亲王蟒袍,年轻高大,皮肤白皙人俊朗,只神色却甚严峻,看着冷肃。
宁王道:“不必多礼,起罢。”
说着当先而行,先进了前厅。
宁王在上首坐下,两列亲卫环侍左右,一路延伸出厅门庭院,气氛井肃,皇家威仪十足。
带上了茶,赵之正拱了拱手,面露迟疑:“不知殿下前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