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听到远处有船笛的声音,这时候来岛上的船并不多,大多能走陆地都走陆地。她看着飘飘浮浮的小红船,纳了闷,还是艘军用船只。
包大姐一拍大腿说:“一定是高校的尖子生过来援助咱们啦!快,咱们到那边码头上欢迎他们!”
援助啊?
花芽想起前段时间顾涛涛似乎说过这个事情,还说是无私奉献精神。
这样的年轻人应该受到热情的欢迎,她拉着累够呛的周文芳说:“走啊,咱们也去给他们鼓掌去。”
她笑嘻嘻地跟周文芳说:“不管是什么学校的,好歹也是咱们的学长学姐们。要有北大的学生就更好了,可以问问分数线什么时候出来。我等的好心焦。”
远处已经有不少人拿着鲜花和国旗在等待大学生们的到来。
花芽跟周文芳顺着海边涌现出来的人群,往码头上去。
花芽发现有不少人都提着她们一样的小桶。
包大姐在旁边说:“这也是咱们暗礁岛上的特色活动。毕竟也就冬天这么两个月有虾怪。”
花芽表示:“是个好吃的,回头我带些到大岛上去。”
客船缓缓地往码头上靠。
由破冰船开出的海路上浮动着大大小小的冰块。
海浪将这些人为破坏的碎冰一层层地往沙滩上推,差一点弄湿花芽的棉鞋。
花芽跟在人群里,她们没有鲜花,不好意思出现在迎接队伍的第一排,就在后面给下船的小同志们鼓掌。
花芽鼓着鼓着表情越来越奇怪。
周文芳不明所以地问她:“你咋不鼓掌了?”
花芽看着北京来的小同志们一个个身穿学员制的军装,说:“这是大学生?军校生?!”
周文芳说:“这不明摆着么。”
花芽转头问包大姐说:“大姐,你知道是这什么学校过来的军校生啊?大学几年级的啊?”
周文芳不知花芽心里所想,插嘴说:“看起来是陆军部队的学员,北京地质勘察专业都哪几所大学有啊?”
花芽一直盯着船上下来的一个个精神抖擞的身影,她心想,不会吧,不会吧,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包大姐说:“听说是北京解放军国防大学的,几年级的学生都有,不过都是尖子生,过来镀金的!”
这下连周文芳也反应过来,她惊愕地说:“小花,王天柱不也是这所大学的么?他学的什么专业?测绘是吧?跟地质是一块的不?”
花芽小眼睛一直盯着船上的人,嘴里跟周文芳说:“是一块的,他们把这个分成一个大专业和几个小专业。前面公共课都要学习地质!”
周文芳捂着嘴说:“不会这么巧吧?小柱不想着到处走走,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要是真回来了,你看我怎么笑话他。”
花芽眼睛不带眨地说:“我那么舍不得他,他还要去‘用双脚丈量每一寸国土’呵呵,说的我感动又心酸啊。他走那两天,我天天望着‘大公鸡’抹眼泪啊。”
周文芳小声说:“你也别过度夸张了,我看你自己玩的挺开心的。”
花芽没反驳周文芳的话,她张大嘴巴,专注地盯着下船的学员们。
终于在下船的学员当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此人并没有其他同学从中原地区来到沿海的兴奋与激动,他落寞的走在最后面,低着头,背着大包,不情不愿地往船下走。
王天柱当初说了那么多豪言壮志,为此都没到海城念军校,而是去了北京。现在想起来,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谁能想到,两年以后他不光回来了,还离家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