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地方就是外面的塑料棚,用毡毛围住保暖挡风。顾听澜见花芽站在澡屋外面打了个哆嗦,转头低声跟花芽说:“我先洗,洗完能有点热乎气,你不会冷。”
花芽本身想拒绝,一卷风过来,披头散发的花芽赶紧跑到门里面,抱着门框换锁:“你洗吧,我不看你。”
顾听澜在岛上待惯了,什么恶劣条件都经历过,区区北风奈何不了他。
等花芽再进去时,里面已经热气腾腾,多亏有顾听澜在前面洗澡,里面一点都不冷。
花芽双手拍了拍脸,撇开不好意思的心思,也让自己别想刚才有男人在这里洗澡,火速脱了衣服使劲搓搓搓,等到热水冷的差不多,才一身清爽的出来。
爬到热炕上,李福生媳妇给花芽递上一叠新棉衣棉裤。见花芽纳闷,笑着说:“还是小顾想着你,去之前就托我帮忙做了身棉衣棉裤,说是怕回来路上碰到海上天气不好,衣服没得穿。你瞅瞅,果然被他料中了。你赶紧穿上,棉花和布料都是新的,嫂子在太阳下面给你晒了好久,指定暖和。你看哪里不合适,晚上嫂子给你改好,你明儿就能穿了。”
花芽要说不感动是假,她在老家还没人跟她置办过这么厚实暖和的衣服。就连他爹也是把丁点的钱给她,让她自己准备,她多数时候都舍不得,全用来给弟弟妹妹花了。
花芽试着棉衣棉裤,就是袖子和裤脚有点长。应该是她长的娇小的缘故。这个比腰身好改,李福生媳妇三下五除二改好了。
花芽发现棉衣棉裤下面还有外衣外裤,都是顾听澜托人做的。只是不是李福生媳妇,是村里另外一家针线好的小媳妇,衣服样子做的也好,应该是年轻人,特别讲究腰身,把腰条掐的细细的,花芽穿起来特别合身。
让花芽吃惊的是,李福生媳妇居然又从小瓜子带的包裹里掏出两身衣服给花芽改,边改边说:“男人买东西就是这样,就会听营业员的话,自己家对象什么尺码自己难道不清楚,瞎买,瞧瞧,又废布料了。”
花芽没吭声,甚至有些脸红。
顾听澜接她之前,还真不知道她尺码。
顾听澜在她面前死命晃悠,她都没认出来。
晚上花芽终于能在热炕头上美美睡上一觉,脑袋刚挨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格外踏实,有点梦没做。
外面的海浪一声声的伴奏,海鸥在唱。骂骂咧咧?
花芽艰难地从炕上爬起来,头发糊满小脸,她勾出黏在唇角的发丝,清清楚楚听到蒙蒙亮的外头有野鸭般的叫声喊道:“死男人,抢我鱼!死男人,抢我鱼!”
“叨它,叨它!”
“叨!”
花芽裹上新棉袄坐在炕沿上,看到脚下一双厚实的新棉鞋。
就为了这个,她也要跑到这群野鸭,不,海鸥面前劝架,别让它们真叨了顾听澜。
谁知道,她刚出门就被眼前的男色迷昏了头脑。李福生媳妇看到她起来,给她裹了个大围脖,半张脸都裹了起来。
她见花芽没动静,顺着目光看过去,说了一声:“我的妈呀。”
顾听澜毫无顾忌地在朝阳中展示自己完美的身材,宽厚的肩膀、精悍的腰身、结实的腹肌,每一丝线条都显示出雄性的荷尔蒙魅力。他腰上系着绳子,上面串着各式鱼类。
湿漉漉的面容跟无懈可击的身材,给花芽带来了强大的冲击力。对方远远见到她出来,完全不顾海鸥的叫嚷,一个猛子扎进海里,也就三四分钟,他重新回到视野,吹了声口哨嚣张地双手举起大海鳗!
小麦色的皮肤与大海浑然一体,上半身无一不在宣告雄性强悍的力量。唇角勾出若有似无的笑容,俊美的脸庞仿佛被朝阳晕染上金色的光圈。
花芽定定的看入神,心脏从没这样激烈的跳动过。
突然,李福生媳妇拽了拽她的袖子,接着一个手帕按在她的鼻翼下方。
花芽这才发现鼻下有一股热流。
花芽:“。”不、不会吧。
慌张地跑回屋里,花芽脸红的要熟了。
她居然看自己对象光膀子流鼻血。
她居然看自己的男人看的流鼻血!
说出去会被笑掉大牙!
李福生嫂子知道小姑娘脸皮薄,见顾听澜三两下套好衣服赶了回去,埋怨地锤了他一下,说:“快把鳗鱼给村长送回去,玩死了他卖不出去!”
顾听澜也不敢多玩了,为了等花芽起床,他在海里泡了一个多钟头!
到底还是冬天,再晚点他可就坚持不住了。
他走了两步,突然发现脚边有坨红色的印迹,刚想问,就被李福生媳妇用脚碾了。
顾听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