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头高速旋转,令人牙酸的声音在房间回响。
不管什么年龄,牙齿检查都是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玩世不恭的笑容逐渐淡去,甚尔嫌恶地皱起眉头。他将头枕上我的肩膀,不情不愿地抱怨:
“啊,真过分。”
“你是医生吧?怎么能这么对待病人。”
或许是亲密关系令他感到放松,相处时,甚尔偶尔会显现出孩子气的一面。
虽然觉得依恋自己的小狗非常可爱,但对于常年刀尖行走的地下工作者,和医生的关系同样重要。
“别闹了。”
我轻轻推开甚尔的脑袋,表达对他态度的不满。接着,慎重地跟新罗道歉说:
“对不起γιんυā,我会好好看管他,不会再乱来了。”
新罗深深吸了一口气。
“嗯、好的。快点治好、快点走吧。”
甚尔面无表情地躺上了深绿色的皮质座椅。
手术刀、剪子、电钻、锤子,泛出银白色冷光的器具在口腔中进出,机械刺耳的嗡鸣接连不断。明明只是一场普通牙科手术,却比禅院家血液飞溅的搏斗更加震撼我的心灵。
好可怕,传说中的地狱酷刑也不过如此吧?
光是听声音,脑子就跟着震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我不由得脸色苍白。蜷曲的手指攥紧裙子,在和新罗搭话时,我小心翼翼地放轻呼吸:
“您辛苦了。”
“那个,手术后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么?不能吃硬的东西吧?伤口是不是不能被碰到……”
看着我虚心求教的样子,新罗的心情倒是恢复了不少。
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收拾带血的托盘,新罗慢条斯理地嘱咐说:
“是呢,记得不要亲他。保险起见24小时内都别搭理他。”
特意强调的的条款触怒了一旁的病人。
“喂、我又不痛!”
揉搓了两下发胀的面颊,甚尔挑起眉毛表示抗议。
“别听他的。”
他从治疗椅上起身,用手臂搂住我的腰部,将手掌轻轻地搭上小腹,凑在耳边故意拉长语调,以轻柔的声音商量,“还是搭理搭理我吧……”
不行、不能吻他。
至少在新罗面前得坚定立场。
我只能抚摸他的脸颊表示安慰,“但我觉得痛……”。
为了表示遵从医嘱的决心,我问新罗要了一些家中常备的药物。除了消炎药、止痛片,因种植牙当天不能刷牙,新罗还给甚尔开了几瓶配套的含漱液。
到手后,甚尔拧开药瓶闻了一下。
味道想必不太美妙。
我听到他侧过脸低声骂了一句新罗。
下午三点离开诊所,离晚饭还有不短的时间。
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甚尔为了逃亡购置的便装,于是搂着我肩膀的男人念叨着:“还是买几件你喜欢的衣服吧”,将我带去附近的百货大楼购物。
“我觉得丝绸触感很不错,床单要不要顺便也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