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她要回‘春雨楼头’。”
叶红奇道,“她回去做什么?”
单简道:“听说她是要回去收拾东西,把一些重要的物品都搬到陆府去。”
叶红冷笑:“从今她就下会再回去了吧?”
简单没有口答。
他不知怎么回答好。
虽然他也是这样想:燕子在别家檐上找到更好的筑巢所在,只怕再也不会恋栈旧地了。
单简也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是好。
他知道公子很仇视严笑花。
他们本来也很敌视这个女子:可就不知为舍,一见着她就觉得她是对的而自己是错的——就算她是错的,那也是错得很对,至少错得很理屈气壮。
“好!”叶红断然地道:“我今天就要会一会这个女子。”
然后他吩咐单简:“你去把冰姑娘请到这儿来,我有急事找她。”
单简答“是”,即去。
他忽然想起一事:“哈七哥呢?他不是说过今天要来的吗?”
简单也诧然不解:“是啊,哈公一向都很少迟到的——”
叶红又等了一会,不知怎的,心头有些烦躁。他又开始深呼吸。他气纳丹田,就像浇入了一杯浇烫的酒。
“他是怎么对你说的?”
“哈公要我转告公子:清明决审龚大侠一事可能有变,”简单答,“个中详情,他要向你面告。”
“唔,”叶红负手,踱步,喃喃自语:“有变……?”
“哈公还说,”简单强调的说,“他在辰未已初的时分一定到红叶书舍来,可是现在……”
“他不来,”叶红决然地道:“我们也可以找他去。”
他们一出门,就见到两件事:
天边的乌云,就像雷公的胡梢,黑压压而滚滚的堆积得直贴山脊。
还有哈广情。
他已经来了。
来了一段时间了。
他来了,却下会进入叶府。
他在叶红的“红叶庐”门前。
他没有叫门。
也许他是来不及叫,或己叫了,但没有让人听到。
他的嘴已是张开的,一定是想叫,至少,也是想说些什么。
只可惜他想告诉的话,叶红是再也听不到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