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着他的这个动作,使得彼此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透着,记忆中纪镜吟身上总是有着一阵淡淡的凉意,更之她天生体温较常人的高,因此她有时摸着他手,感觉就跟摸着块冰一般。
可是现在他这体温,甚至比她的还要高上几分。
耳边是从他嘴里拂出来的暖意,落在脖间,让她也觉得周身燥热了不少。
“我热。。。。。。”他呢喃道。
连忙将他身子一转,拦腰抱起,动作轻缓的放在床上。
手背落在他的额间,传来的温度烫得她手不禁一抖。
伸手轻轻推着他的身体,她趴在床边,声音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床上的眼神迷离,脸上泛着诡异的红,一向红润的嘴唇现出几分干裂之感,无意识的呢喃着:“晚意,热。。。。。。”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虚啊?”待他好起来后,她觉得有必要让他天天早起锻练身体,她军中的男儿哪个长得像他这般白净,白净就算了,她还挺喜欢的,但是怎么这么容易就病倒了?
本意想给他盖床被子,闷一身汗就好了,却没想到被子还没沾到他的身上,就被他一脚踢开了,力气之大让她也退了一步。
不满的瞪了床上的人一眼,真的是该用力的时候就像个软脚蟹,不该用力的时候,这脚怎么这么好使了?
重新走回床边,看着他不舒服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本意是想帮他脱个外衣,可是下一瞬,指尖伸往他身上的衣服时突然停住,一个危险的想法突然冒出头来——
他不会是被人下了那个药吧?
被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惊,连忙往后跳了一步,双手双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脑子飞快的运行着,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忽然,眼角边掠过一抹白布,眼前所见瞬间被覆盖,一件还带有余温的衣服刚刚好的盖在她的头上。
上面还留有纪镜吟身上的气息。
伸手将它拿了下来,心里刚冒出一股无名火,但是眨眼间,这把火又灰飞烟灭。
这衣服,手感怎么这奇怪?
目光落在其中,仔细的打量着,指尖抚在其上,里里外外的摸了个遍。
这衣服,怎么一边光滑无比,一边摸着特别的扎手。
她记忆当她从涴纱堂里回来时,他穿着的正是这件衣裳,当时她心里还暗自夸赞过他穿得甚是好看。
细细观察,这衣服内有乾坤,外面瞧着是天界之人常用的布料,但是內里的布却处处留有比头还丝还要细的针,皮肤在这上面擦过,若动作大了,擦出血也是可以的。
鼻子凑到上面,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扑鼻而来。
洗筋草加以软骨散的药汁。
这俩都可以使人四肢乏力,正常情况下由于它们性质相近,不会有人共同使用,因此当两种药混合后产生的发热和神志不清的症状,也甚少人发现。
掂着衣服,望着在床上像条虫子那般扭动的人,将他手臂的衣服挽起,一片片泛红的皮肤显得触目惊心,心里生出的怒火比刚才的还要多出数十倍。
连她向晚意的人都敢算计,是嫌命长了吧?而且纪镜吟脑子是不是掉地上了,这么不对劲的衣服他干嘛往自己身上穿?
一把将衣服扔到地上,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夕阳宫里虽没有任何的侍女,但是宫外还是象征性的有几名侍卫把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