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一声长笑,乘机振剑争取空门,斜身推剑,猛地揉身切人,展开了狂风暴而似的剑势,凶猛无比的绝招像长江大河般滚滚而出,但见剑影漫天,剑气八方激射,人影急剧移动,此进彼退捷逾电闪。
观战的村民开始向外扩散,怕被波及。
安平定下心神,全力应付,迅疾地闪动,连接九招,换了七次方位有惊无险。他所参悟的剑法,在书生凶猛而诡异绝伦的剑术快速狂攻下,似乎毫无用武之地,有再加修正的必要,在未臻完善精纯熟练之前目前不宜妄用,他必须小心翼翼地用排云剑法应付。
他挡住了对方九招狂攻,但几乎挨了两剑,臂上每一条肌肉旨绷得紧紧地,身上每一颗细胞皆在活跃跳动。
他退了三丈左右,依然无恙。
可是,他感到对方剑上所发的浑雄内劲,出奇地凶猛,寒影剑挥动之间,居然不能将袭来的潜劲消去,仍然像浪涛般一阵接一阵冲破剑网的无形或气护墙,直迫肌肤。吸引着寒影剑,影响他运剑的劲道,剑招出现力不从心的迟滞现象。
他心中略懔,知道不可力拚,必须出奇招制胜。可是,他参悟的剑招尚未成熟,假使贸然使用,弄得不好,可能弄巧成拙,被对方看出剑路,找到了破绽,恐怕得断送老命。
书生狂攻了九招,虽控制了全局,但安平仍能回敬了五记霸道辛辣的狠招,不由心中暗懔,也勃然大怒。先前他小看了安平,话说得太满,恼羞成怒,激怒得像条疯狗,先前雍容的神情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脸上的肌肉扭曲,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呔!”他怒吼,用上了他的看家绝学惊涛剑法,“乘风波浪”绝招出手。
安平不再接招,一声低啸,后退、右飘、旋身、错步、“唰”一声一剑侧攻,采取游斗术周旋。
“乘风破浪”落空,书生怒火更炽,一声怒啸,冲上横戴安平的退向,招出“惊涛骇浪”,无数青虹似乎从三方面汇聚而来,剑啸似殷雷,罡风虎虎,潜劲如山。
安平骇然一震,招出绝招“排云荡雾”,但仍然采取后退战术,运剑护身,奋力挫身暴退。
“铮铮铮铮……”双剑的接触声连珠暴响,风雪骤发,令人闻之头皮发炸,浑身神经有被撕裂般的难受。
人影暴进,剑势未尽。
人丛后退。街左的人丛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叫:“惊涛剑术,江湖大劫将兴。”
安平退了两丈左右,人影倏止,剑气骤息。
书生本来想乘机再行雷霆一击,闻声一怔。手上一慢,脚下略顿,讶然向人声传来处看去。
没有可疑的人,他的目光又回到额上泌汗的安平身上,安平正在徐徐左移,神色冷漠,似在调和呼吸。
他自己也感吃力,刚才几乎得手,却仍然被安平脱出绝招之下,不由悚然而惊。
“咦!他不是中了两剑么?怎么伤不了他?”他心中暗叫。
安平的右肩后侧,衣衫有一个破孔,但不见血迹。右小腿的裤管侧方,也裂了一条寸长的裂缝,也没有血迹泌出,显然衣裤裂而人无恙。
他正想再次扑上,眼角瞥见先前发声的人丛,突然飞起一个人影,升上了瓦面。
“咦!是个女人,刚才是她揭破了我的身份。”他自语,扭头向平安客栈看去,希望同伴能出来将飞上瓦面的女人截住,他舍不得丢下安平自己去追。
那女人一身紫裳,明艳照人。安平心中一震,暗叫道:“是紫云娘,可能牛兄夫妇也来了。”
紫云娘是云窝众女的生母,确是她。她举手一挥,示意安平尽速脱身,一面叫道:“好一招惊涛骇浪,比十年前更为精纯了。不老……”
安平疾走两步,像头兀鹰般飞上了街的屋面。
书生大吼一声,也飞跃而上。
紫云娘站在瓦面心中大急,骂道:“恶贼,你还在世间观世?来来来……”
安平向下一沉,钻下地面绕屋而走。钻入房屋丛中,躲避容易.下面村民惊惶地走避,更易于脱身。
书生眼力高明,看了安平逃走的身法,便知追不上了,安平的轻功比他高明得多。
他恨恨地咒骂一声,纵落街心,重新跃上对街的屋面,想追紫云娘。
紫云娘已站在第五座房屋的屋顶了,发出一声娇笑,向前一纵,便落下稍低的另一座瓦面,消失在屋脊后。
他愤怒地向前狂追,上了紫云娘先前所站的瓦面,紫云娘的芳踪已失。
安平左盘右折,重新回到和顺客栈。客栈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