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快得惊人,挟曼如退近神案,拔出寒影剑,奇快绝伦地割断了三侍女绑住双手的牛筋索,低喝道:“定下神,我对付他们。”
三侍女双手恢复了自由,急急解绑。
安平仗剑肃立,冷然扫视四周,暗叫:“不好”。
后厅门、两厢、大门、共有十六名黑衣蒙面人。先前在厅中的三位美丽少妇,退至壁角撤剑列阵。十六枝长剑皆向他遥指,他身陷重围。
他冷然一笑,沉静地问:“刚才用暗器从背后袭击在下的人,站出来答话。”
大门正中央的黑衣人,手中的剑光四射,一看便知是断全切玉的宝剑,相距两丈,似乎仍可感到森森剑气寒冷彻骨。这人的一双大眼睛冷电闪烁,像利簇般锐利。
持有宝剑的蒙面人冷哼一声,阴恻测地问:“你就是夏安平?”
“正下区区在下。”他直率地答,已无隐瞒的必要了。
“你能击飞在下的三枚打穴珠,果然不错。”
“阁下为何用黑巾掩去本来面目?见不得人么?”
“你说话小心了。”对方冷峻地说。
“你们是三厂的走狗么?”
“咱们与三厂毫无交情。”
“那么,阁下有何用意?”
“为朋友两助插刀,特来取你的住命。”
“贵友是谁?他与夏某有怨么?”
“等你行将归阴时,便知道真相了。”
安平举步走近书案,伸手将书案拉开,挡住神案左侧,用意在防备左面的人冲近,也想挪出动手的空间,冷笑道:“老兄,还不知谁先归阴见阎王呢,不必言之过早。你们共有十九名男女,在下单人独剑,你们是倚多为胜呢,抑或是逞英雄道好汉,一个个上前送死?在下希望尊驾能将贵友叫来,让在下看看他是谁。”
“在下先要看看阁下的艺业,方能决定怎样置你于死地;是否群殴,不久在下当有所决定。听人说,你在九江扬名立万,三厂的高手皆被你—一击败。在下不能轻信你的造诣,所以未能遽下定论。”蒙面人冷厉地说完,向东面的人挥手示意。
东厢前两名蒙面人颔首,然后并肩出列。
“剑上无眼。谁上谁倒霉。话可要说在前面,如有三长而短,各安天命,不必怨天尤人。仅出来两个人,太少了,阁下,你在枉送属下的性命。”安平冷冷地说。
右首的蒙面人大怒道:“住口!小辈你敢小看咱们兄弟么?”
“在下并未小看你们,上吧!”安平冷冷地说,举步迎上。
两蒙面人左右一分,一剑上指,一到下垂,同声说:“剑下分生死,看咱们兄弟今晚屠龙。”
壁角的锦衣少妇突然格格娇笑,笑得花枝乱颤,极为放肆,妖媚已极。
她身侧不远处一位蒙面人哼了一声,不悦地问:“朱姑娘,你笑甚么?”
朱姑娘收敛了笑容,泰然地说:“我笑他们两人口没有遮拦,居然说出屠龙的话,嘻嘻!你问问他们屠的是哪一条龙,好不好?”
“朱姑娘,在下警告你,不可信口胡言。”
朱姑娘粉脸一沉,冷笑道:“阁下,本姑娘也警告你,除非你活得不耐烦了,不然切不可在本姑娘面前大言不惭。你要逞英雄,必须招子放亮些,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瞎了你的狗眼,居然向本姑娘提出警告了。听你的口气,你那将本姑娘放在眼下?好吧,本姑娘倒要领教一下阁下有何能耐,胆敢如此狂妄可恶。”
持宝剑的蒙面人赶忙打圆场,欠身笑道:“朱姑娘请息怒,得罪之处,尚清海涵,请冲在下薄面,饶过他这一道,事了之后,在下再向姑娘陪礼。”
“你的意思是要我脱身事外,不要碍你的事罗?”
“姑娘冰雪聪明,不必在下多作解释了。”
“你知道那几位姑娘的来历吗?”
“自然知道。”
“是些甚么人?”
“云窝众女!”
朱姑娘一惊,讶然问:“你既然知道是云窝众女,亦要和你们为难?不仅徐夫人紫云娘艺臻化境十分可虞,她们的侠义道朋友更是众多,而且与武当的银剑徐文交情不薄,你岂不是在冒险么?”
蒙面人哈哈大笑,笑完说:“朱姑娘如果不透露口风,谁知道今晚在荒山废屋中所发生的事?”
“因此,你们掩去了本来面目,难怪想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