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就是死前说不清了么。没几句就咽气了。后面府衙的捕快来了,牵了两条黄狗试了一下,酒杯里的有毒,酒壶里的没毒。也是,一桌的人都从酒壶里倒酒呢,怎么会有毒。”
潘娘子絮絮叨叨又说不少,都和卷宗里写得差不多。
安影慢慢走出来,梁素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安主簿发现疑点了?”
安影把笔记塞回包袱,“还真有,你要听听吗?”
梁素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你诓我?明明。。。。。。”
“写在纸上的,和亲耳听到的不一样。”安影说道:“不过也没什么确凿的证据,你不用那么紧张。”
梁素听安影稍讲了几点,就跳开道:“你这也叫疑点?分明是你疑神疑鬼好吗?你不会公报私仇,故意折腾杨冶吧?”
安影掏了掏耳朵,“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捏造证据估计折腾杨冶的事情我不会做,可若他真的犯下滔天罪行,我也是有办法把他揪出来。”
梁素闭上了嘴,默默走了一段路又道:“下次我和你一起查。”
安影回头看他,“怎么还是信不过我,监督我?”
“你一个人查,哪怕真查出什么,你的身份也会让人质疑。不如让我来查,我来交证据。”梁素低着头说道。
安影看了看他,拍拍他的背,发现够不着,拍拍腰好像不合适,缩回了手,说道,“多谢。”
王桂花这次见着安影和梁素便没那么客气了。
“你们刑部的人说我们钱二杀了张三?你们瞎喷什么?我们钱二干嘛要杀张三?没仇没怨。。。。。。”
梁素打断道:“不会吧?听府衙的人说,钱二和张三前段时候闹得挺不愉快的。其他捕快好像都知道呢。”
王桂花眉毛一竖,“哪个杀千刀的瞎说,我们钱二和老张都是老朋友了,哪来这么大仇怨。”
安影慢吞吞地摊开簿子,王桂花瞧这个女官气定神闲的样子,忍不住道:“你还要问什么呀,我都说了没有的事。”
“上次我们问话,你说刘司录冤枉钱二抽商铺油水。后来我们调查清楚了,钱二和刘司录起矛盾是最近府衙让捕快吐出转卖的死人税票一事。你故意混淆视听,引导我们去怀疑刘司录。又说和张三不熟,倒是和其他捕快一起干的见不得人的事。”
王桂花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安影又拿出笔慢慢地理了理裂开的毛,在砚台上舔顺了,才开口道:“钱二杀了赵三是确凿的事实,他手持尖刀与张三互搏,张三没被他刺中五刀,腹脏破裂而死。”
“你现在都不敢开门,是因为张三家的人来闹事吗?我们现在把事情查清楚,不然你能躲到哪来去?还要躲一辈子吗?”安影指了指紧闭的大门。
王桂花看着紧闭的大门,一下瘫坐下来,“安主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钱二要杀老张。原本他们两人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