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江愈成功地躲了陆琢三个多星期,自觉十分成功,还有点沾沾自喜。
然后就被堵在了自家楼底下。
当时他正在楼下的垃圾箱跟前拆一个大大的快递盒子,里面是妈妈给他寄过来的常用药。
江愈有点点难过,内疚于自己的不懂事。
妈妈为他付出那么多,可他却要任性地离开她,来找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小哥哥。
他没有完成对小哥哥的承诺,这点不安在他孤独的治疗日子里成了一砾沙,磨着他柔软的内里。
陆琢看到江愈的时候,就是这个人正呆呆的抱着个快递盒子,不知道又犯什么傻的样子。
陆琢叫他:“江愈。”
江愈被叫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想要把盒子藏起来,奈何他那么瘦那么小,盒子那么大,根本藏不住,被陆琢看了个一清二楚。
陆琢是剑眉,很重,平日里显得整个人英气十足,但是如果眉头蹙起来,就会不怒自威,很吓人的样子。
何况江愈本来就有点怵他。
等陆琢走到跟前的时候,江愈不自觉就后退了两步拉开一点距离。
陆琢倒是没在意,只问江愈:“生病了?”
江愈看了看自己抱着的药盒,把刚刚拆开的箱子又合起来,将里面的药都遮盖住,含混地说:“没,没有。”
他老被陆琢为难,但是公司又实在缺人,他主管紧急培训似的跟他说过一点应酬套路。
江愈学以致用,笨拙地转移话题:“陆先生有事情找我吗?”
那个箱子那么大,看着很重的样子,陆琢伸手就抢了过来,江愈被他吓得又后退了一小步。
陆琢这下有点气结:“我有这么可怕?”
你当然有这么可怕!
江愈偷偷看了陆琢两眼,小声支吾着撒谎:“……不是。”
自己的快递被陆琢抱着,江愈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把人带上楼还是赶紧把东西接过来,只能局促地又问一次:“是……要加班吗?”
陆琢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这次来的目的。
他说:“对。”
然后先迈开步子,说:“帮你把东西拿上去,然后你跟我走。”
躲不开了。
江愈看见陆琢就有点懵,等到陆琢都帮他把东西送上楼又下来,他才反应过来今天陆琢居然是骑机车来的。
而且穿的不是他见惯了的西装,而是很简单的t恤配了一条紧裤脚的运动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