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禾撞入他的眸光里。
近距离之下,眼尾弧度稍扬,她才发现他是双眼皮,只不过那道褶皱极浅,睫毛浓密到像画了内眼线。瞳孔亮晶晶的,摄人心魄。
宋宜禾口干舌燥地移开眼,明明只是简单对视,也发现心跳好似又回到了策马那刻。
撞得迅疾,一下一下带着冲破胸腔的力。
然后她听见贺境时笑了一声:“宋宜禾,你干什么亏心事了?脸红成这样。”
“……”
藏于心底的隐晦秘密突然被点破,宋宜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好慌张。
这样的感觉太陌生,除了脸红耳热,宋宜禾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像亲眼见证一直以来的信念极速崩塌,又像海盗船飞快下降时的失重落空。她一边害怕,可一边又品出丝丝缕缕的意外恍然。
宋宜禾清楚,这些都跟贺境时有关。
怕被发现凌乱的心跳声,她赶紧后退半步,咬着软肉摇头,却一声不吭。
贺境时早已习惯宋宜禾害羞就往壳子里钻,看了她几秒,忽然想到什么。
他直起身,揉揉她的脑袋叮咛:“下次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不准自己上马。”
这么一根筋,无论自己往下跳,还是央求别人抱她下来,这都不是贺境时想看到的。
但这话略微歧义,他正想补充。
宋宜禾显然也想到他所想,话到嘴边,没过脑就直愣愣地问出来:“你是不想让我在你不在的时候骑马,还是不想让我跟别人骑马。”
贺境时倏然一愣。
下一秒,宋宜禾立马从那些肆意翻飞的异样思绪中彻底醒过神,回视他的目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呼吸停窒。
“你——”
“我随口说的!”宋宜禾紧紧掐住手心,表情看上去像是快哭了一般,“你别……”
你别再追问。
好在这时候的贺境时情商上线,喉结滚动,不以为意地嗯了声:“这两者有区别吗?”
宋宜禾结结巴巴:“没、没有。”
贺境时侧过头:“那不都一样。”
闻言,见他并没有察觉出自己的小心思,宋宜禾松了口气,可又莫名有些沉闷。
这两者怎么会一样呢。
宋宜禾不清楚他是真不懂,还是为了顾忌她而装不懂,抑或是他懂但故意不想懂。
无论哪种,都不是她想听到的。
-
五一假期很快结束。
周四上午,宋宜禾因着昨晚辗转反侧,导致早起失败,吃过早饭赶到公司,正好在计入全勤的最后半分钟内刷完卡。
刚进办公室,没过多久便有人通知开会。
国际部例行会议基本在四十分钟,宋宜禾为了避免再出现之前那样,被唐瑜cue到没立即回神的情况,今天脑中那根弦高度紧绷。
只是没料到,会议从开始到结束,这人都没有故意找茬,甚至有两次目光碰撞,对方居然率先冷冷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不仅如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唐瑜都没有再给她安排过量的工作,以及各种刁难。
仿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