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断电话,空间又恢复安静。
贺境时稍稍弯腰跟她平视,不等宋宜禾问,他坦荡无辜地主动开口:“你认识的。”
宋宜禾猜测:“黎思甜?”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贺境时的嗓音清澈悦耳,“以前也没见这么喊过人,刚才可能是觉得惊讶,我回头让付衍说说她。”
“不用!”宋宜禾赶紧阻止,“你不用因为我去改变你跟朋友之间的关系。”
贺境时垂眼看她。
想到付衍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的斥责,宋宜禾握了握拳:“因为如果我是被你丢下的朋友,可能也会觉得你太不重视他们。”
“……”
向来被放鸽子的人只有他,难道付衍他们还能比自己感觉到不被重视?
贺境时扯了扯唇,也没解释:“你让我刚亲了你,就去找朋友?那我还能是个男人?”
宋宜禾愕然:“没关系的,你不用——”
“是我有关系。”贺境时表情寡淡,“我可干不出来那种渣男行径。”
“但是……”
“哪儿来那么多但是。”贺境时打断她,别有深意地笑了声,“不过你想支走我,到底是因为那通电话,还是你觉得害羞了?”
宋宜禾被噎住,顿时哑然。
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她慢吞吞地挪开眼。
“不说话我就默认是后者。”贺境时也没等她再做辩解,转过身,“自己趴上来。”
刚刚一遭意外搞得她鞋袜全部湿透,眼下完全没办法再自己走到楼下。
宋宜禾看着他宽阔的后背,乖乖贴上去,双手拘谨地撑着对方的肩膀:“我好了。”
“你骑马呢?”贺境时笑了声,“这样我要怎么背你,抱住我脖子。”
宋宜禾也被那场面逗笑,顺势俯身靠过去。
就像刚刚贺境时帮她冲脚一样,宋宜禾整个人都覆压在他背上,双手交环。因为靠得很近,笑起来的时候呼吸直往他脖子里扑腾。
浑身上下都软乎乎的,跟她人似的。
贺境时的身子僵了僵。
宋宜禾毫无察觉,想到那场事故:“如果报警的话,警局那边需要我去配合吗?”
“这事儿会有律师跟进。”
“噢。”宋宜禾思考了一下,“黎思甜还不知道咱们结婚的事,我没有告诉她是你。”
贺境时轻描淡写道:“我也没说。”停顿了两秒,他又补充:“我怕她知道排挤你。”
宋宜禾不赞同:“她不会的。”
跟黎思甜接触了一周时间,虽然不太了解她的过往,但不难看出是个很纯粹的女孩儿。
得到反驳,贺境时低嗤了声:“真行。咱俩结婚这么久拿我当合作对象,黎思甜才跟你当了一周同事,你就为她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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