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乐抿唇一笑,小声恳求他说:“那你先放开我好吗?”
心里似堵着千丝万纫,季东朗略带不舍地松开了她,眼看她转身,眼看她要推门而出,他情不自禁地喊她:
“乐乐——”
“什么?”裴乐乐回头,错愕地望着他。
季东朗喉头耸动着,好艰难才把那句堵在心里的话吐出来:“回到我身边吧。”
他的声音,那样温暖,仿佛沐在日暮黄昏下的缱绻清风,一丝一缕地吹入肌肤,拂在心上。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激荡,裴乐乐轻咬了咬唇,回过头,不卑不亢地问:“那个问题,你想好了吗?”
还能有哪个问题?她一直想确认的无非只有一点,那就是他是否真的爱她。
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儿,季东朗犹自拧了拧眉头,他很想开头,有些话却又如鲠在喉。
“好了,我明白的。”
黑暗中,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撕扯着自己的脏腑,裴乐乐“唰”地一下转过身,眼泪也差点就夺眶而出。
他不爱她,他还是不爱她!
哪怕他对她这样呵护、这样好,也依然不爱她……老天,为什么她盼了这么多年,她与他之间的结局却依旧一成不变?
“乐乐。”
见她落寞转身,季东朗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似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他忍不住,蓦地拽住她的手。
“我不会去太久的,你放心。”可是裴乐乐却神情淡漠地推开了他。
“咚——”
房门关上了,只剩下一室苍白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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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PARTY的地方,有点出乎裴乐乐的意料,那不是什么装潢华丽的时尚CLUB,而是一个特别古色古香的私人会所。门口迎宾的佳丽均是一袭玲珑有致的旗袍,再抬头,三米高的朱漆大门上悬着一个烫着金字的牌匾——晚晴居。
看来这次的客户是一个挺有品味的人。
“呦,顾先生!你可来了!”
裴乐乐正顿足想着,门里突然走出一个领班模样的男人,笑容可掬地冲她身后挥了挥手。听到“顾先生”这三个字,她胸口本能地一缩,心想不会这么冤家路窄吧。
回头望过去,有两辆黑色的越野车刚在路边停稳了,紧接着有个男人从车里来,虽然隔得很远,但裴乐乐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
这个顾先生不是顾淮安,而是自己的大学教授顾淮南!说起来,他们都姓顾,又一个叫淮安,一个叫淮南,裴乐乐一直都觉得他们关系匪浅。顾淮安承诺要帮她提前结业的时候,她还就此事问过他,可他只是一笑了之,并不做多答。这次季东朗回来,看到他跟季东朗这么熟络,偏偏顾淮南又和季东朗是多年好友,这样一推算……好像这两个人真的有很大关系。
莫非……是兄弟?
这样一想,裴乐乐竟莫名地心虚起来,转身快步地走进大门。进门处,摆着一座特别大的鲤鱼跳龙门的苏绣屏风,她绕过屏风回头望了一眼,顾淮安正和领班笑声交谈。
还好,没被他看到。
这次的客户的确是个女人,叫张明芬,五十多的样子,据说她不但是商业精英,还曾经当选过人大代表。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公司特别交代,这个客户要顾淮安和她一起招待。
是,她也觉得这事儿完全没道理,可是,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呢!她这个职场小虾米,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果然,刚走到包厢门口,她就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顾淮安。红木门框上挂着一个硕大的中国结,红色的丝穗下,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背脊笔直地伸展,姿态也格外端正漂亮。
看到他脸颊上若隐若现的淤青,裴乐乐心里百味陈杂,她紧抿着唇,走过去小声问:“还疼吗?”
“你关心我?”顾淮安先是一怔,接着笑了,伸手想握住她的肩。
裴乐乐却敏感地避开了:“我刚在门口见到顾淮南,他为什么也来了?”
原来她是想说这个。
顾淮安缓缓收回手,挑眉一笑:“你怕什么?”
是啊,她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让顾淮南看出自己和淮安的事,再回头告诉季东朗嘛,她和季东朗非亲非故,她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