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嵘将吐了血虚弱得如同一触即碎的瓷瓶荣昌坤架在肩膀上,对着云楚岫恶狠狠道:“表哥,你放心!表弟定会将那只害你的畜生找到,要它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不要!它不是畜生!”无清听到赵大嵘要如此处置胖茸,心急地脱口而出。
赵大嵘循声望去,发现这竟是个老仇人。
虽说如今他续了发,还了俗,可那张精致的容颜,只消一眼便能永生不忘。
想不到他果真离了佛门跟了云楚岫,这下可真是天助自己!赵大嵘在心里盘算:这小和尚如此为那只畜生辩白,定与其关系匪浅,想来那畜生多半是云楚岫豢养的。
看来老天与自己心意相通,也要挡路的荣昌坤死,同时将罪责推到他人身上。
赵大嵘掩饰好心中的喜悦,道:“本少爷当出言的是谁呢!原来是小公爷的老相好!如此维护那只伤人的畜生,难不成是你这倌儿养得!还是说是小公爷养得……”
他眼底的精光扫视过云楚岫。
云楚岫听到无清平白遭人侮辱,眼眸中散发出骇人的光芒,扇褶处的短弯月刀倾势而出,抵在赵大嵘的喉咙处,言语不善道:“管好你的舌头,别让本公爷割了喂狗!”
无清后悔不已,霎时便被对方抓住了把柄。
此言一出,围观的恩客们可算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公爷为花魁玉宛和赵大嵘大打出手,痴情倌儿为报公爷情恩放恶犬咬伤对方。
啧,明日京城八卦风云预定。
赵大嵘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再被小公爷伤个几分,那他更是罪恶滔天!
他得意洋洋的目光被云楚岫捕捉到,无清也拽住他的胳膊,示意不可再生事端。
云楚岫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羽扇,赵大嵘搀着已然昏迷的荣昌坤回了相府。
主角之一离场,也便没什么热闹可看,于是众人纷纷离场,继续方才未完的床上英勇动作。
二人回到云笙厢房,云笙找出金创药来,给云楚岫轻微的擦伤上着药。
良久,云笙道:“他何时离开京城的?”
这个他自是指的第一任云影。
云楚岫顿了一下,道:“三日前,他特地叮嘱不要告知于你。”
云笙苦笑着,她明白,自古伤情多离别。
云笙收敛好所有感伤的情绪,仿佛经此一变,少了些曾经的天真可爱,多了几分漠然,道:“那日去你府中找他,本来是想有几件事交予他去办。既然如此,那便将近日所得消息告诉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