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的哭了?”
崔莺的眼睛有些发红,鼻头有些酸涩,她并不是容易伤感之人,因为小时候被抛弃,被舅母一家苛待,她甚至冷心冷情,将自己的心都封闭起来,不会轻易对人打开心扉,也很难对一个人动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对陆庭筠动了心,但她是真切地爱着他,为他担心,因为他一句话便开心不已,希望能与他相守度过此生。
陆庭筠抬手替崔莺拭去脸上的泪,崔莺摇了摇头,“我没事,许是风大,吹红了眼睛。”
此刻她的心因为陆庭筠的话变得很柔软,软得像是化成了一滩水。
正在这时,有一道身影就藏身在附近的山林中,那双犀利的带着恨意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辆马车,直到陆庭筠和崔莺从马车上走出来。
直到他们进了一间位于山腰的温泉山庄。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一拳锤打在树干上,枯枝断叶絮絮而落,他若非亲眼所见,就连做梦都没想到皇后会和陆庭筠如此亲密,会背着他行苟且之事。
崔莺是皇后,是与他行过祭天打礼的皇后,居然背着他有了别的男人。
他瘦削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巴处有了青色的胡荘看上去憔悴不堪。
他受过重刑,佝偻着背,永远也无法再站直了。
待崔莺和陆庭筠进入了那间庭院,魏颐则跟在他们的身后,悄然走了进去。
远远地他便听到了嬉闹声,而他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温泉池中冒着热气,白雾弥漫,他轻轻地扒开遮挡在面前的白色幔帐,见到那亲密拥吻着的男女,他的脑中嗡嗡作响,心里窜起的怒火快要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此刻只想拔剑,杀了这对狗男女。
但心里仅存的一丝理智将他拉了回来,他强忍着心里的怒意和满腔的怒火,悄然转身离开。
他不能轻举妄动,陆庭筠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可怕,也更难对付,他不能再打草惊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需要有周密的计划,才能行动。
他要回到皇宫,夺回皇权,让陆庭筠和崔莺付出代价,他定要亲手杀了这对狗男女。
你走出了那间庭院,回到了定王的马车上,脸色沉的快要滴下水来。
定王见他出来时怒气冲冲,知晓他是撞见了皇后和陆相的丑事,这才心中不悦。
定王分明已经看穿了,却还要明知故问:“皇上,这是怎么了?是谁惹皇上不高兴了?”
魏颐冷哼了一声,却并未说话,而是沉着脸,冷冷地道:“朕对皇叔承诺,只要皇叔助朕杀了陆庭筠,助朕重回皇宫,朕便将幽州、青州和沧州都交给皇叔,并封皇叔为摄政王,参与朝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