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比起卫泱,谭常清忽然临阵倒戈背叛皇上,转投太后的事,更让忍冬觉得震惊和难以接受。
因卫泱的安排,忍冬曾在谭府上住过有大半年的时间,与谭府上下的人都结下了颇为深厚的情谊。
尽管住在谭府上的时候,忍冬不常有机会见到谭常清,但偶尔也能与谭映汐一道,在谭夫人房里撞见谭常清这位谭家家主。
无论是在忍冬的印象中,还是认知中,谭常清谭大人都是个很温厚和气的人。
谭大人也并不是个势力之人,从未因她曾是宫婢而有一丝轻视她,怠慢她。
谭大人是如何待亲生女儿映汐的,就是如何待她的。
在谭大人身上,她隐约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她打心底里去敬重,当父亲一般去爱戴的人,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为此,忍冬真的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
在事发之后,忍冬冷静的思考了很多天,才最终下定了一个决心。
谭夫人还是她的义母,映汐也还是她的义妹。
至于谭常清这个义父,在她心里已经死了。
忍冬想,在长公主眼中,谭常清也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忍冬确信,长公主一定不会让谭常清活的太久。
“臣妇还能再去谭府走动?”忍冬问卫泱。
“忍冬,我是什么性情的人你还不了解?”
“您是这世上最爱憎分明的人。”
卫泱摆手,“我可不敢当这个最字,但我却不会因为映汐她爹的错,而去憎恨责怪映汐。忍冬,你往后可以如常与谭府往来,再见谭夫人和映汐,你依然要亲厚待之,不要因为谭常清的缘故,对谭家其他人产生偏见。”
“谭家有恩于我,尤其是谭夫人和映汐姑娘,在臣妇于谭府借住期间,她们二人待臣妇是无微不至的好,臣妇自然不会忘恩。”
卫泱点头,对忍冬的回答很欣慰,“忍冬,那回头就劳烦你代我往谭府跑一趟了。”
忍冬闻言,赶忙福身冲卫泱一礼,“臣妇哪里当得起您用劳烦二字,您这样说真是折煞臣妇了。”
“你我之间是不必如此客气。往后我不与你客气,你也不许再与我拘礼。”卫泱温声与忍冬说。
忍冬连忙应下,又问卫泱,“您可有什么话或是信要臣妇带给映汐姑娘?”
卫泱有满肚子的话想对谭映汐说,不过这些话,还是比较适合当面说。
卫泱想等着得了合适的机会,再面对面的与谭映汐说。
只是这所谓合适的机会究竟是何时呢?
卫泱想,她与谭映汐在短日之内恐怕是没有机会相见的。
眼下忍冬问她,有没有话想托她捎给谭映汐,她自然是有话。
卫泱思来想去,将她想与谭映汐说的话精炼总结成一句,“告诉映汐,叫她好好的。”
“臣妇记下了,一定把话带到。待回头,臣妇去谭府见过谭夫人和映汐姑娘以后,再入宫向您详细的回话。”
“眼下宫里乱,你能不进宫就不进宫,能不与我往来就不要与我往来。免得以后我身上招惹上什么事,再连累到你。”
忍冬愕然,一脸凄色,“您的意思是,往后都不许臣妇入宫见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