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接连问了两遍,却都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伏在床前的卫湘和福来还因她的提问哭的更凶了。
卫泱不知所措,正想着再问一遍,却猛然发现徐紫川就坐在离床很近的一张躺椅上。
疑惑瞬间就发展为了震惊。
紫川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这个时候,紫川不是应该在安国公府静心养伤吗?
究竟是谁,出于什么理由将紫川带进宫来的!
寻常只要一见到徐紫川,卫泱就会觉得心里无比踏实,但在此时此地见到徐紫川,卫泱实在高兴不起来,她觉得很不安。
卫泱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要问清楚徐紫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要弄清楚卫湘和福来为什么会哭的这样凶。
而在挣扎中卫泱惊讶的发现,她身上竟然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她不但没有办法凭自己的力量坐起来,甚至连抬起手臂,勾勾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这是怎么了,好像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这种极端无力的感觉叫卫泱越发觉得不安起来。
见卫泱有想要坐起身来的意思,徐紫川赶忙扶着躺椅的扶手艰难的站起身来。
尽管躺椅距离卫泱所在的床榻不过两三步远,但就是这两三步的距离,却近乎花光了徐紫川身上余下的所有力气。
徐紫川本就生的白皙,因为受伤失血的缘故,徐紫川本就白皙的脸看起来就更白了。
正因为徐紫川的脸色太过苍白,所以发红的眼眶才显得更红。
卫泱真想抬手,摸摸徐紫川苍白的脸,摸摸他泛红的眼眶,但她没有力气,连抬起手来,触摸近在眼前的徐紫川的力气都没有。
卫泱茫然又痛心,“紫川,你哭了,你为什么要哭?”
“卫泱,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该记得什么?卫泱起先有些迷惘,但在渐渐冷静下来以后,卫泱隐约想起一些事。
“我记得我去安国公府看望过你,回宫以后又去昭阳殿为渲皇兄守灵。”卫泱说,声音很哑很虚弱。
听卫泱还记得自己昏迷以前的事,徐紫川稍稍松了口气,便简单的与卫泱讲了卫泱为何会躺在这里,而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炎症……”饶是卫泱,听到炎症二字也是如临大敌。
很难想象,因炎症高烧不退的她,竟然还能活下来。
卫泱处在劫后余生的震惊之中,一脸的心有余悸外加不可思议。
当徐紫川的手落在她额头上的时候,卫泱才勉强醒过神来。
“人虽然醒了,但烧还是没退。”徐紫川眼中满是忧色,他的目光有些游离,很显然是在努力的思考着怎样让卫泱尽快把烧给退了。
卫泱望望徐紫川,再用余光望望屋内其他的人,心中不免觉得羞愧自责。
“都是因为我叫大伙儿受累了。”卫泱微微偏头,望着众人十分郑重的说了一声对不住。
“小泱,你在说什么傻话。一睁眼就说这么生分的话,莫不是真的发热烧糊涂了?”宁棠上前,笑嘻嘻的冲卫泱说,但眼中的担忧之色还是未退,他又转向徐紫川,小心翼翼的问,“徐兄,小泱既醒了,是不是代表人已经没事了?”
徐紫川答:“卫泱也算是个奇人了,明明还高热未退,竟然就醒了。”
宁棠听了这话,眼中的担忧之色更浓,“徐兄的意思是,小泱还不算转危为安?”
得此一问,徐紫川毫不含糊的答:“人只要能醒过来,就算转危为安了。我绝对不会让她再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