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番话,和私下里说不一样。现在参加宴会的,不仅有朝中的官员,还有宫中的嫔妃。皇上这句话,简直就是给了元锦玉免死金牌。
听听,连皇上都说了,不管元锦玉闯多大的祸,都不怪她,那谁敢来惹她?反而是她们都要担心,元锦玉会找她们的麻烦呢!
淑妃一听到这个承诺,眼睛直接就亮了,随即又黯淡下来。她跟着皇上二十多年,从来都没听到皇上说过这些话给自己,现在却对自己的儿媳妇这么好……当然,他肯定是出于为林昭容考虑,才这么说的。
一想到这里,淑妃更加郁闷了。但同时,她也在盘算,怎么才能将皇上的金口玉言利用到底,那德妃那么嚣张,将她扳倒才是正事。
元锦玉有心叮嘱淑妃几句,让她别冲动,奈何周围的人太多了,她又不能拽着淑妃私下里走开,只能想着等日后进宫再说。
皇上的身子不大好,宴会没到最后,便离开了,而淑妃刚被提了位份,自然是要到她那里住下的。
淑妃高兴坏了,毕竟她都已经许久没侍寝过了,走的时候,红着脸,简直春风满面。
淑妃走了,元锦玉也不用在这难熬的皇宴上呆着,和淑妃的人打了声招呼,便也离开了这里,马车上等着慕泽。
慕泽很快就出来了,掀开帘子后,见到元锦玉,还对着她笑了笑。
元锦玉见到慕泽,心里高兴,眼睛都亮了起来:“九哥,你那边结束了?我有事要和你说。”
慕泽示意三十赶车,朝着宁王府而去,伸手却将元锦玉的手给握住了,感受她的柔软,慕泽才道:“本王也有事和你说。”
第683章 喜欢它么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均是一笑。马车在路上经过,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马蹄声清脆,伴着三十偶尔挥动的马鞭声不时飘进来。
元锦玉拽着慕泽的袖子,好奇地把玩着他的朝服,软声道:“那九哥先说吧。”
“你先吧。”慕泽觉得元锦玉似乎对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格外好奇,不是把玩头发,就是把玩自己的袖子,那上面的云纹哪有他的脸好看。
元锦玉也没扭捏,抬头望着他,身子微低:“刚刚我在车上想了想,觉得我该留在宫中。”
现如今她嫁进了宁王府,早就不是那个能明哲保身的相府小庶女了。不管她愿不愿意,终是被卷进了这场夺嫡之事中。既然如此,她还往后退什么呢,难道总要让慕泽挡在自己的身前么。
慕泽也勾起了嘴角,将元锦玉拥得更紧了些:“果然锦玉和我心有灵犀,我想说的和你一样。其实我本该将你藏得好好的,不让你受任何人的窥探,但是今日林昭容的事情忽然让我明白,我不能做那个永远保护你的人,而是要教你成长的人。我的手总有伸不到的地方,你也不希望被我困在笼子中。”
慕泽叹了一口气,略微无奈。这世上,总有那么多让人感觉身不由己的时候。生在皇家,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影响着你的判断。他其实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有些愧疚的。
锦玉会不会觉得,自己将她给推出去了?
“母妃是什么样的人,你多少能摸得清楚。之前我就答应过母妃,会帮她争取那个位子,但是她不懂我的意图,不知道徐徐图之。如今这位份才刚被提升,她就有些坐不住了。我同皇兄总不是时时刻刻都盯着后宫,所以锦玉,我需要你进宫稳住母妃。”
元锦玉眼中的笑意更深,九哥这不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吗。
见到元锦玉笑了,慕泽略微诧异:“锦玉不怪本王?”
“我为什么要怪你?”元锦玉这回是真的诧异了:“因为九哥让我进宫?觉得置我于危险中了?九哥,你真的想多了。我非但没有怪你,还觉得很开心呢。”
慕泽的眼眸忽然深沉了起来,但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元锦玉拥得更紧了些。
“锦玉,谢谢你。”
元锦玉用头顶蹭了蹭他的下巴:“本来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说谢的。再说,这件事除了我,也没人能做。”
慕翎的王妃已经去世,虽然淑妃厌恶自己和慕泽,但自己是最名正言顺的人选。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想清楚了。
慕泽对自己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人,她既然不能把淑妃也铲除了,那就只能规劝她,让她走到自己这条船上来。
“皇兄那边,也是同样的意思。”说罢,慕泽给了她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显然是在暗示她,别看母妃很疼皇兄,其实偶尔慕翎也会觉得她很让人头疼。
那样莽撞的性子,要不是生了两个皇子,真是不知道怎么能在宫中活这么久的,现在找元锦玉看着她,慕翎和慕泽也都能放心了。
“母妃身边的大宫女粉黛是我的人,你平素有什么事不方便和母妃说,就同她商量就成。”慕泽又道。
元锦玉瞪大了眼睛,粉黛?她对这个人是有印象的,跟着淑妃已经十几年了,年纪大了也没出宫,始终对淑妃忠心耿耿。现在慕泽竟然跟她说,粉黛是他的人?
这男人,还要给自己多少惊吓才算是完啊。“母妃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吧?”元锦玉一想到淑妃知道这事后的样子,就不由得失笑。
“不知道,粉黛平常也不会多和我们兄弟二人联络,只是有什么危急的事情,才会递消息出来。”
元锦玉揉着自己的眉心,想着慕泽的手也是够长的,有些不大相信地问着:“粉黛从最开始就是你们的人?”
“十几年前本王才多大,还什么都不懂呢。是从南疆回来后,她才对本王表示的忠心。”
原来也没个几年,元锦玉其实很想问问,宫中还有什么人是他的来着,想了想,觉得这些事情,还是让他一个人捂好算了。
事情解决了,元锦玉又开始玩着慕泽的袖子,扯了一会儿后,她又对慕泽手上的老茧感兴趣了,一个劲儿地问着都是怎么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