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说吴骇大师?”
魏从军赶紧改口,“如果是神医,那就情有可原了,想必是治病需要。”
谢宇策沉下脸:“你看我像有病吗?”
魏从军缩了下,冷汗掉了下来,殿下被人摸了?被吴骇神医?如果被陛下知道这个,人头不保,他立刻跪下,磕头道:“殿下自幼洁身自好,不跟俗人接触,不习惯也很正常,其实对方是佛修,虽在世俗但品性高洁,就算肌肤接触,也不会掺杂邪念,殿下大可放心。”
谢宇策怒道:“你能保证他没有邪念?”
魏从军说:“臣愿意拿人头担保!”
谢宇策道:“起来吧。”
这时,有人押着一位血淋淋的老僧前来,这老僧不是别人,正是“海纳”。
“殿下,海纳圣僧已经被抓住了,果然如殿下所言,是伪装的!假和尚,根本就不是圣僧!”
“没用就丢到城西。”
“城西是魔……”魏从军话还没说完。
谢宇策道:“他身上有清光,适合喂魔。”
城西有大魔,城东有大妖,均是领主级,麾下妖魔鬼怪数不胜数。
整座城已经被妖魔占领,皆在他们掌控之中。
谢宇策天生天瞳,可以看见魔气血气清光,哪怕上战场杀敌,功德只增不减。
若说承天国国运可以说是他本身,那么天生异宝,可以说是他的这双眼睛。
谢宇策在将士的带领下,来到城墙之上,眺望下方。
只见原先整齐的敌方军队,队形已乱,那些在城中找不到活口无处觅食的妖魔自地里冒出,朝着敌军杀去。
谢宇策在来这座城时就得到消息,海纳圣僧就是个幌子,一个吸引他过来的诱饵,所以他在来的路上,顺道和妖魔领主做了个交易。
妖魔帮他杀敌军,他可以帮助妖积功德,帮魔积魔气。
敌军身上多得是血腥煞气,不少将士造孽太多,血气缠绕。
清光绕体的将士交给大魔,魔头以魔气和血气来修炼,沾染的杀孽越多反而越强。而绝大多数血气缠身,罪孽深重的将士交给大妖,大妖以此积德,功德无量,还是有可能成佛的。
魏从军收敛了神情,说:“殿下为何不留下那位军师,还有神医?”
谢宇策道:“我境界不够,还不足以和老谋深算的军师打交道,不如结个善缘。而神医和尚城府不如我,却能和军师平辈论交,想必在一个层次。他俩一个低调一个高调,我对低调者热情,对高调者适当冷落,其结果是一个不落。”
魏从军莫名认同,只是殿下所谓的冷落,“适当”程度不好把控。只是那神医本就挺好,其实挺好打交道的,就这么放走实在可惜。
谢宇策说:“如你所言他是个正经和尚,和尚大多反感妖魔,倘若他知道我与妖魔往来,恐怕会节外生枝。眼下不是时候,以后再说。”
“殿下英明!”
魏从军心服口服,殿下自幼便超然一等,心性悟性皆是千年难得一见,明明还没下过几年棋,承天皇宫里的一品大员,那些老辈将领也不如他。反正无论他怎么做,自己听从就够了。
谢宇策原本是这么想的,但他没料到那和尚虽没城府,无耻程度却令人震惊。
更没想到那和尚竟会去而复返!
“嗯?”
谢宇策转身的刹那,惊鸿一瞥,人群中似乎晃过一张熟悉的和尚脸。
战场上自然不会有和尚,他与妖魔为伍,自然不会请和尚。
“是错觉么?”
答案是否定的。吴骇确实回来了。
妖魔打头阵,大败地方先锋部队,可城中空虚,谢宇策的军队后继无力,瞒不过敌方军队,战线拉开数千里,战况愈演愈烈。
谢宇策带领将士杀入战场,浴血奋战,他发现确有其事。他不止一次看到那和尚出没在战场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帮他一把,白光如练,雷电劈散血气,而那和尚的人影却又消失无踪。
这种情况很古怪,一直在眼前晃,却从不在面前现身,饶是谢宇策也不由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