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飞鸟这话很有说服力,再者,本就偏心于飞鸟的佐藤美和子自带对飞鸟的信任加成。
很快,就算弄清了事情原貌,谴责的目光还是落回了床上的某位卷毛身上。
松田阵平被这个眼神盯得又是一阵不自在:“佐藤警官,你这样拷问一个伤员好残忍啊!都说是吹睫毛了你还这样看着我?”
佐藤美和子的眉角忍不住一抖。
“我怎么看你精神好像好得不像个伤员啊?”
“你那是眼神不好,刚才连吹睫毛都能看错,我可是差点死……”
原本是秉着一贯随性风格的玩笑话,但是在提及“死”的字眼时,松田阵平看到了飞鸟的表情不太自然地沉了沉。
他的话说到一半马上停了下来,敛起了玩闹的态度,支起身体后下了病床。
“松田君?”
松田阵平朝着病房门口走去,从飞鸟身边经过的时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及……低低地用只有飞鸟才能够听清的音量,说了句抱歉。
他清楚飞鸟今晚情绪激动的原委就是害怕他死去,再者又气他隐瞒下自己的安危不报。
刚才沉下脸色的显而易见是因为他习惯性的玩笑口气,在谈论死亡。
倒不是不能以此谈笑,而是时机不合适,对象不合适。
尤其飞鸟之于死亡的感触……
没有人体会过她的痛苦,哪怕松田阵平曾经与之一起赴死,但却也在回溯之后忘掉了和死亡有关的部分。
松田阵平突然回想起好几天之前,自己还在以大人的口吻斥责飞鸟不要轻视生命,现在看来……好像他才是不成熟的那个。
关于死亡的玩笑不能开,他以后也不会再开了。
这个拍肩的动作做得很自然也做得很快,以至于动作结束的时候,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在佐藤美和子的角度看来,松田阵平就仅仅只是从女孩的身边走过。
肩上落下的力道和那一声歉意的轻语令飞鸟怔了怔。
她明白松田阵平是顾及到了她的心情,仅仅一瞬的温柔还是拨到了她原本就因为这个男人颤动了许久的心弦。
她转过身,顺着松田阵平刚才走过的方向看去。
“……”
见到卷发青年前一秒还正色的表情又恢复了他一贯吊儿郎当的懒散模样,飞鸟那点点朦胧的心动感瞬间就被心动对象的本人给按了回去。
松田阵平拉着门把手,把门关上之后,无比嫌弃地冲着佐藤美和子说道:“佐藤你怎么进个病房连门都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