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带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柔情。
本以为,们的婚姻是一段啼笑皆非的孽缘,结束了对谁都好,即使抱着留恋的心,也只配被生生斩断。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否身边,有种感觉,很近,很遥远,不知道互相想什么的们是不是很可悲。
的眼神让无法忘怀,但因为妈妈的事,亦不会后悔。
事已至此,们该何去何从?
☆、中卷--1
第三疗程结束后,黎妈妈回了家。
医生对黎糯说,病全身情况较差,不建议再次行化疗,可以试试中药。
她懂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即病彻底没希望了,们可以破罐子破摔,也可以最后赌一把。
由于下肢长骨转移,妈妈已无法行走,虽然接受了骨治疗,一段时间后仍旧会陷入难耐的疼痛中。
那才是货真价实的,钻心的,蚀骨的疼痛。
即使办了大病医保,肿瘤病的医药费依旧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承受的高昂,何况黎糯家几十年来的资金来源仅靠工阶级单亲妈妈的工资和c大下拨的抚恤金来维持。
她将家中所有可用资金转移到一张银行卡里,咬牙买了轮椅和家用氧气,同时退了医院的宿舍,顺便先请了一个月的事假。
妈妈生病的事最终还是让岳老知道了。
岳归洋陪他爷爷到访黎家时,她正巧拎着一只杀完了的鸽子往回走。
见到家门前的大物,怔愣之中差点把鸽子甩到地上。
“爷爷……”愧疚地低头。
岳归洋上前拿过她手里的东西,悄声她耳畔说:“真不是说的,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知道的。”
尽情推脱责任好了。黎糯极不信任地瞅了他一眼。
岳老叹了口气,道:“这傻孩子,生病又不是见不得的事情,藏着掖着做什么?”
她忍住感动,讪讪一笑,引他们进门。
她们家不大,五十多平的两房,生活了二十多年,也没重新装修过,处处老旧显现。
c大系统的教职工八|九十年代生活都不富裕,可随着经济政策的放松,几乎大多数专业都慢慢赚起了外快,尤其是一些例如光电、信息、财贸、物流之类的新兴行业。
待到当年的小教员们熬到了正高副高,前所未有的创业机遇也大规模降临。于是从方圆几里的家属小区中,渐次跳出了一个个企业家和富豪,成功做到了用知识改变命运。
中国高校富豪榜上c大高居第二,而未做成富豪的教职工们日子亦越过越滋润,滋润之后的第一步必然就是买了地段更好、面积更大的房子,离开了这些家属小区。
现还居住此的,要么是新进小教员,要么是些油水不足的院系,比如樊师伦爸爸所的哲学系伦理学专业,还有一种就像黎糯家,特殊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