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射出怒火,也有惊叹:“快!快把他找出来!”
这个杀手实在太牛叉了,不仅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在病床中刺杀胡飞,还能把病床推向众人之际混入己方阵营,让众人无法开枪击杀,等激起自己活捉之心时,又趁着这点空挡逃向医院。
而且他还算准自己最终会开枪,因此才有早准备好的氧气筒。
百余人冲进医院搜寻,但却连祁殇半点影子都没见到!虎哥恨恨的捶在墙壁上,而医生此时也走了过来,告知胡飞被刺中心脏已经断气,虎哥愤怒之余只能拿起电话,硬着头皮向主子汇报。
医院被神调精锐搜的鸡飞狗跳,有个地方却风平浪静。
医院的太平间和其它科室是不大一样的,苔藓在没有阳光的太平间冰冷地带疯狂滋长,太平间散发着潮湿的霉味,还有尸体聚集弥漫的气息,墙壁上铺着的瓷砖早已全部发黄。
神调成员也来过这里,但草草瞄过两眼就离去。
这里的搜查远没有其它地方慎密,更不用说打开死人柜子查看。而此时靠近最后排角落的冰柜,正静静的躺着祁殇!他的嘴里正含着一块高浓度巧克力,而他面容安详的就像是死了一样!
与此同时,林浩轩收到信息:“人,已杀!!”
收到祁殇的信息,林浩轩并不意外。
但神调上下却是鸡犬不宁人心惶恐,虎哥眼睁睁看着胡飞横死且找不到祁殇行踪后,就被主子在电话中骂的狗血淋头,但当他表示要扩散人手缉拿祁殇时,主子却一口回绝让他们不得妄动。
虎哥满脸诧异,却只能服从命令。
他恨恨的下令鸣金收兵,感觉神调局遭受了建局以来最大的耻辱,换成他的意思是直扑最有嫌疑的昌平行园搜查,他就不信在林浩轩手里找不到祁殇,可惜主子顾虑重重且坚决制止他们的行为。
“天祥,你在顾虑什么?”
首华某个风水宝地的大宅院,一名躺在摇椅上的古稀老人正望着令天祥,他眼里尽是慈祥和蔼,唯有从嘴角掠过的杀伐之意,让他显得颇有威严,而他手上端着的茶水在午风中波澜不惊。
院子的中间,令天祥长身而立!
他在这个老人面前没有半点气焰,更没有丝毫的傲然跋扈,因为这个人就是他的爷爷,令家的家主,官方权力的核心人物之一,他跺跺脚虽然不至于让天朝风云变色,但巨颤不已是毫无质疑。
所以身为令家第三代骄傲的令天祥也不敢放肆,更不敢持宠生娇,在他眼里,家规远比国法还要严厉和管用,这点远胜于小铃铛,所以面对爷爷的询问,他忙踏前两步,脸上涌出绝对的恭敬。
微微鞠躬,他简短的解释道:“爷爷,我也想去昌平行园找出凶手,可这对于钉死林浩轩半点用处都没有,别说凶手早就被他转移了,就是在他面前抓到凶手,咱们也无法就这小事干掉林浩轩。”
“林浩轩有韩家撑腰,如非罪大恶极,咱们如何动他?”
老人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显然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叶克青贩卖少女孩童,这不是罪大恶极吗?林浩轩替他杀人灭口,难道不是最大恶极吗?这还难道不能动他?”
“要知道,朝都对贩人之案可是下了狠心!”
“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令天祥明白爷爷是在试探自己,于是轻笑着回道:“没错!从胡飞的供述,我们都清楚叶克青确实涉及到贩人事件,但却连半点人证物证都没有,如何去指证叶克青?如何指证林浩轩杀人?”
“本来可以靠胡飞挖出点事情,谁知道被人刺杀了!”
令老没有说话,笑眯眯的看着孙子。
令天祥呼出闷气,继续苦笑着补充:“现在死无对证,我们就算找到凶手,林浩轩也会狡辩这是普通的江湖恩怨,是岐门跟胡飞的私人恩怨,而且贩人案件就是岐门所破,根本扯不上林浩轩!”
老人微微点头,摇晃着杯中的茶水。
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情感,令天祥把剩下的话说完:“到时韩老爷子再出来说几句话,咱们不仅钉不死林浩轩,反而会让韩家狠狠咬上一口,说我们眼红林浩轩的所作所为,那咱们可就得不偿失。”
令老满意的点点头,哈哈大笑起来:“天祥啊,你在神调局这几年成熟了,没有了昔日鲁莽冲动的劲头,而多了几分和谨慎,这是你的进步啊,爷爷我很欣慰,希望你以后能继续保持!”
“只要你能进步,令家就有未来啊!”
令天祥微微低头,恭敬回道:“谢谢爷爷夸奖!”
他心里也涌起一丝喜悦,觉得自己在处理胡飞这个问题上是相当漂亮,始终没有让林浩轩有明确证据指向自己抓走胡飞,而且在确认胡飞知情前也没跟他见面,减少双方撕破脸皮的冲突。
只要不捅破那张纸,他就还有机会算计林浩轩。
午风拂过老人的脸,掠起几根白发!
老人低头抿下一口茶,让茶水在嘴里转了两个圈,然后才咕噜咽了下去,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凡事都要先缓上一缓,看看后续情况再打算,这个习惯让他在官场上风生水起,总是能站对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