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张暴露在我们眼前,已经吓得惨白的脸,心想原本以为偷袭我们的人物很牛逼,没想到是个小白脸,于是嘴里回道:“老子就爱拿狼眼照人眼睛,怎么样,还不松手?让我弄断你两条胳膊也没什么难度。”
“我日你妈。”男人又骂了一句,这才不甘心的松开手,泄气一般的任凭自己被拖拽到我们面前。
我示意小海收回长发,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这个男人。
男人察觉到束缚自己的东西已经消失,惊讶的撇了我一眼,随即索性就这样双手抱胸盘腿坐在地上,一副你们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模样。
我和刀烽对视一眼,刀烽一脸高深莫测的看了看我,又转过头看向那男人,竟然率先开口问道:“唐宁在哪里。”
听到这个名字,那男人明显震了一下,他疑惑的抬头看着刀烽,却是死活不肯开口说话。
这时候大叔和璇姐也走了过来,大叔听到刀烽的问话,皱眉道:“唐宁,就是那个唐宁?你什么时候知道是她的?”
刀烽没有刻意隐瞒,如实说道:“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不太确定,后来再次交手,她没有否认自己是唐家人,我就猜出她十有八九是唐宁。”
“怪不得。”大叔点了点头,蹲下身问那男人道:“你到底是汉族还是苗族,你里面的衣服绣有银饰,会云南土话,又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看到男人不屑的扭过头,大叔笑了笑继续道:“我猜猜……你母亲是苗族人,而且是草鬼婆,你这一身操弄蛊虫的手段都是她教你的,可惜你母亲嫁给了汉族人,你在汉族的寨子里长大,所以会些土话,后来又移居到其他地方,所以普通话说的很标准……没错吧?”
“你……”男人吃惊的瞪大眼睛,这个表情让他看上去有些稚气,半饷,他咬牙切齿,声音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放屁!”
“哈哈哈。”大叔拍拍手得意的站起身,他笑,是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猜对了,否则男人也不会一脸被戳到痛处的模样。
我惋惜的摇摇头,心想就你这点水平还跟大叔斗,趁早歇了吧。
璇姐显然也十分赞叹大叔超凡的洞察力,她笑着拍了拍大叔肩膀,弯下腰对那男人说道:“小兔崽子别急着耍横,敢乱动一下老娘就打断你狗腿,不过你看你现在被我们抓到,你同伙也没有出来救你的意思,你还守口如瓶帮他们保守秘密……真不知道他们究竟花了多少钱来养你这条忠狗?”
璇姐对敌人一向毒辣,这番话说的也十分不留情面,她笃定任何男人都忍不下这种讽刺。
那男人果然被她激怒,几乎当场跳起来要和她拼命,却被刀烽眼疾手快的踢倒在地。
“想活命就不要动。”刀烽一脚踩在男人胸口,他面容冷峻,漆黑的眸子透着无情,低沉的声音中露出一丝玩味:“你要死,唐宁不会救你,不用想着保密了,你根本不知道多少内幕。”
“那就把你的脏脚拿开!”男人被踩得几乎喘不上气,他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忽然伸出手作势要去推刀烽的脚。
我抢在他动手前,大步过去抓住他那只手,就看到从他袖子里缓缓爬出一条黑紫色的长虫。如果让这条长虫钻进刀烽体内,估计刀烽也就完了。
我抖落那虫子,抬脚将其碾碎,然后冷眼看向对方。
那男人被我抓了个现行,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我看着他不服软的模样,咧开嘴笑了笑,道:“不听话是吧,不听话老子照样有招治你。”
说着,我从背包中掏出结实坚韧的登山绳,在刀烽和璇姐的协助下将这男人捆成粽子,只在末端留了一小截,用来拖拽。
“唉卧槽,还挺沉。”我将绳索末端拴在手上,把男人当成死狗一样拖着走,如果我没记错,古代似乎有这样的刑罚,不过那是用马拖,我们没那么高级的玩意儿,只能靠人力。
“卧槽你们还是不是人!”男人被拖的哀叫连连,生怕头皮磨破,只能尽量弓着身子,虽然背部有衣服和绳索遮盖,长时间经受这种摩擦也会让人苦不堪言。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他咬牙继续骂道。
“你操纵蛊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大叔啧啧两声,摇着头叹息。
“就是欠收拾。”璇姐总结道。
看着璇姐眉开眼笑,我不禁心想,璇姐似乎很爱看别人被整,尤其这男人长得还算不错,她居然也没有一点怜惜,真是不是自家人,不当一回事啊。
我们拖着男人往墓室深处走去,沿途没有再遇到那种诡异的人皮画,只是周围的木雕仍旧排列整齐,让人看不出它们究竟是机关还是简单的摆设。
墓室连通到一座大殿角落,那密道是倾斜向上的,我拖着一个大活人,几乎废了半条命才爬上去,而等我爬上去以后,那男人也几乎废了半条命。因为我两面都要顾及,有几次不小心松开手,马上就听到他哀叫着滚了下去,我只好再滑下去把他拖上来。如是几次,他已经被我折磨的快要神志不清。
刀烽在出口处等我,看我冒出头便伸手过来帮忙,他见那男人被我搞得黑发凌乱险些昏迷,嘴角竟有一丝狡黠的笑意。不过刀烽总是要比我心软一些,他将那男人扶起,让他跟在我们后面走,这样一来大大减轻了那人的痛苦。
我看到那男人在刀烽帮他的时候没给好脸色,等刀烽转过身去又一直用疑惑的目光盯着他看,心道这小子不会因为这么点恩惠就迷上老刀了吧,那我会不会已经被他认定为最十恶不赦的魔头?
“啧……”我皱起眉,用力一抻绳子,怒道:“老实点儿!”
他被我抻的差点摔倒,咬着牙愤怒的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