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支付了代价。”
被白拦住的卖药郎也不恼,纹着艳丽花纹的脸上表情依旧一片淡然。
“为什么要让无惨失去听力?!”
“还不明白吗?”
卖药郎握着的一只拳头松开,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都被屏蔽,只余他手中一只造型奇特的粉白色天秤带着清脆的铃铛声落在地上。
独自立在地上的天秤带着让白不安的声音,缓缓倾斜向了其中一边。
“你身上所沾染的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
“快回去吧。”
卖药郎并没有解释究竟是什么,但是白的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他身上沾染的,鬼杀队意志想要灭杀的,无惨身上所支付的……
“我已经没有再做过去那样的事情了。”白喃喃道。
“过去的,正在发生的,将来会发生的,可以改变的,不可以改变的。”
卖药郎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只歪斜的天平,足够白的看得很清楚。
“要来不及了……”他说道。
白的神情有些激动,瞳孔中密布着看起来有些可怖的血丝,他打断了卖药郎不明所以的话,“我想知道,光酒在哪里。”
“你离远一些,光酒就出现了。”
卖药郎抬手指着遥远的河对岸,水下的光辉亮得刺痛人眼。
与此同时,白也察觉到了地面的剧烈颤动,他瞳孔骤缩,看着远处的地面龟裂,河沿坍塌,樱花树倾倒,无惨跌落到水中。
“无惨——”
白再也顾不得什么卖药郎,什么规则,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底,他发疯般地向着无惨跑去,跳入因为震荡变得浑浊起来的河水中。
地震了,不可抗拒的天灾。
「求则得之,舍则失之。」
白忽然想起在初诣时抽到的签。
是无惨抽到的,也是属于「无惨」的签文,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结局。
白放手了,他刚才松开了无惨的手。
上一次是无惨放开了他的手,这一次是他放开了无惨的手。
春日的河水并不算太冷,只是也不算温暖。
混沌的河水模糊了无惨的视线,岸边的距离似乎无限的遥远,怎么也摸不到水面。
昏暗的河水里也是一样的寂静无声,一闪即逝的光脉像海市蜃楼一般消失不见,河水的寒冷浸透四肢百骸,无法呼吸的憋闷让他变得头晕目眩,无力挣扎。
就连腹中也隐隐传来仿佛被冰刃撕裂般的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