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无惨眼睛微微一亮,一手捧着绘马,一手拿着毛笔在上面书写。
白看着烛火下认真写写画画的无惨,目光柔和。
世间不存在神明,所以这些留在寺院前的绘马自然也不会被神听到。这些只不过是人类自欺欺人的愿望而已。
看到这些愿望的只会是寺院的僧人,以及其他来祈愿的人。
让无惨去写绘马也只是为了让他高兴,如果真的有神明,他也不会去倾听凡人的声音。
他们的改变,只能依托自己,而不是那个莫须有的神。
然而就在白这样想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人沿着寺院前的石阶慢慢走了上来。
很少会有人在夜间行走,但也并非完全没有人,然而眼前之人,白在看到他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感应中,根本没人在台阶上行走。
白的瞳孔收缩,指尖轻敲,已然把无惨藏回了无限之国。
“你是谁?”
他一脸警惕的看着背着药箱停下来的青年,又忍不住因为自己先前“想”到的神明而对眼前之人的身份惊疑不定。
“在下只不过是一个路过此处想要借宿的卖药郎。”
耳朵尖长,面上却画着妖艳符号的卖药郎平和的开口。
不过白并不信他的说辞,因为不仅是卖药郎,就连他身后背着的药箱里有什么,都完全无法判断出来。
卖药郎并没有在意白警戒的态度,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墨还没有干的绘马。
上面并没有写太多东西,浅色的绘马上只有“平安”这个词语,下面还画了两个对坐的小人,一人是黑发,一人是白发。
“平安,吗。”
卖药郎低语一声,把手中的绘马挂在了绘马架上,在一众绘着彩图的绘马里,只用墨简单涂抹的绘马十分不起眼,白一眨眼睛,就再也找不到那个无惨写下愿望的绘马。
虽然有想过卖药郎是否会和“药师”有关系,但如果曾经的药师有这样独特的气息,白一定不会忘记,所以眼前的“他”,也是既定过往里没有出现过的人。
“你不应该在这里。”
挂上绘马后,卖药郎转过身,视线落在白的身上。
白心中一惊,卖药郎的意思究竟是说自己不应该来寺院这种地方,还是说,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代?
分明卖药郎的身上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白却直觉自己最好不要和他作对。
那种感觉就像眼前的并不是人类,而是——规则。
“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卖药郎思索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你要做什么?”
白的精神紧绷,注视着卖药郎的一举一动。
“你要买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