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宋观穹把人抱起放在床上,夏诉霜想起身,被按住:“小心点,别把我的孩儿l碰出个好歹来。”
“滚!你出了什么力!”怀是她怀,生也是她生。
宋观穹就拿被子盖住她,挑开她凌乱的发丝,“你刚刚是不是要走?”
“是又怎么样?”
“没什么样,我现在一听到个‘走’字就想杀人罢了,遥儿l,我和你发个誓,你再走一次,我就将这府上里里外外的人杀一轮,试试看这一回有没有骗你。”
夏诉霜拧着眉:“你用别人的命逼我?”
他的眼瞳如一汪深潭,里头是不见底的幽黑慑人,“那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已经熬不住你再这样了,伤你又舍不得,只能把一切都毁了干净,
你写信时想什么我不知道,我看到‘归期不定’,去找了你便不再见我时,想的是,要等到第几年,我才熬不住,干脆就去找你,看你和孩子一眼,就此死了,不碍你们的眼。”
夏诉霜身子轻震了一下。
“我说的‘归期不定’,只是几个月,我只是这一阵子不想你来打扰我,把事情想明白,为什么你要如此极端?”
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宋观穹的手握紧又松开,仍旧偏执:“总归,你要走,我们就是这个结果。”
夏诉霜看着他明显瘦削下来的脸,心底纠绞如乱麻。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骚乱声,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等了一会儿l,才有匆匆的脚步走进来。
近水说道:“有人撞上了宋府的大门,是……董先生。”
夏诉霜已经不记得此人了,问道:“那
是谁?”
“他是授我学识的大儒先生。”他脸上不见半分波澜。
当世大儒董拙典撞死在了宋府的朱漆大门上(),二人走出大门口时2()2[(),就见血在门上绽开,向下拖出鲜红的竖线,老者的尸首已经被抬到一边。
宋观穹注视着董拙典的尸身,没有弯腰,董拙典的家人很快就到了,被寒鸦司众拦住不准靠近,他们的辱骂却拦不住。
在这些人口中,宋观穹是不仁不义、不孝不悌、践踏礼法的无耻之徒,夏诉霜在一旁听着那些利剑一样的话,有些气息不稳。
宋观穹娶了自己的师父,又逼死授业恩师,事一传出去,他逃不了臭名昭著的下场。
近水说道:“主子,此事并不怪你。”
宋观穹淡淡道:“我知道。”
太子这一次的招数倒是比先前出得好。
宋观穹这段时日手段酷戾,皇帝政事放得愈松,常缺大朝会,就是三公想见陛下一面也难,已有传言甚嚣尘上。
有人看不过眼,将他的“恶行”捅到了董拙典面前,逼他舍身为名,撞死在了在朝中一手遮天的佞臣门前。
董拙典得了后世清名,死得不亏,宋观穹被泼了一盆脏水,此计甚妙。
宋观穹根本不在乎董拙典的死活,他只在乎一个人的看法。
回头看去,夏诉霜看向他的眼神,又带着熟悉的怀疑,还有人命逝去不忍,还有被他拖下水受人唾骂的苍白无力。
“你也在以我为耻吗?”
他似嘲弄,眼中是雾蒙蒙的海,看不见风浪。
“不是。”夏诉霜走近他,“阿霁,这三个月发生了什么?”
“我跪着说话的时候,你不愿意听,现在说的,你就想听了?”
话仍旧带刺,她想抬起的手滞在半空,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