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就说一声,你们去忙吧。”
隋玉道声谢,继续往城里走。
回到之前卖狼的地方,张顺去跟摆摊的汉人打听,得知在这里摆摊要交钱,他提串铜板去街尾,回来时手上多个木牌。
“大掌柜,怎么定价?”小春红问。
“零零总总近两百个陶器买来是七百四十钱,你们估摸着喊价,这些一共要卖回三千钱。不过看你们本事,我只要三千钱,若是高于三千钱,多余的当场分给你们。”隋玉打算让他们练手,总不能一直是她挡在前面谈生意。
几个仆从凑一起嘀咕去了,隋玉喊上宋娴,再带上甘大甘一,四人一起去街上转悠。
“这是什么?”隋玉拿起一个不规则的黄棕色杯子,手感微凉,不像是木头雕的。
“这是什么做的?”隋玉又问低着头的人。
披头散发的男人顶着黑眼圈,一脸阴郁地抬头,宋娴对上他的眼睛吓一跳,她暗暗戳隋玉一下,这人神神叨叨的,有些吓人,赶紧走吧。
“人骨做的。”他沙哑地开口。
隋玉差点手抖摔了杯子,又看一眼,她迅速放下骨杯,勉强一笑,说:“还、还挺有意思,我差点认出来了。”
说罢,一人带着甘大甘一脚步匆匆离开。
“哪来的癫子。”走远了,宋娴小声骂一句,她不确定地问,“真是人骨啊?”
隋玉也不清楚,她使劲蹭蹭手,急躁地说:“别提了,真晦气。”
一队胡商从西边过来,骆驼和马的蹄声震得地面上尘土飞扬,隋玉跟宋娴带人靠边站,给商队让路。
“这是哪里的商队?看着挺面生。”宋娴说。
隋玉明白她所说的面生是指长相,同一个地方的人在骨相上有相同点,她们见过不少胡商,这队商人跟之前见过的胡商长相没有相似点
(),所以眼生。
驼队路过,除了灰尘气和牲畜特有的腥臭气,隋玉闻到极为浓郁的香料味,这队胡商所带的香料不少。
商队走到一个铺子前停下,里面的楼兰人快步迎出来,双方叽里呱啦一通,胡商卸下两大箱香料递过去。
“我想买香料。”宋娴出声,她拽着隋玉过去,搭话问:“香料怎么卖?”
胡商看过来,又看向楼兰人,示意他从中翻译。
又是叽里呱啦一通,楼兰人说:“你们是从大汉过来的?他们想要你们的绸缎。”
“一匹绸缎换多少香料。”隋玉问。
楼兰人比出两根手指。
隋玉比出三指,绸缎唯大汉独有,香料却不是只有哪个小国独有,她可以大胆报价。
“他们想看你们的货。”楼兰人开口。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宋娴好奇。
“康居,听说过吧?他们来自康居,好远啊,要翻过很多大山才能过来。”楼兰人搬起香料箱,说:“不跟你们说了,我来生意了。”
很多大山?莫非是伊朗高原?还是哪里?隋玉心想。
她跟宋娴在原地等着,打发甘大甘一骑骆驼回去拿绸缎。
秦文山得知有康居的大商队过来,他们带着货跟甘大甘一过来,用宝石换取香料。
“你们去年没去康居吗?”回去的路上,隋玉打听。
“没有,山太高了,不敢尝试。”秦文山摇头,“对了,我早上遇到在盐泽打渔的渔船,买了十来条咸水鲤,分你们一半,你们晌午不用买菜了。”
“盐泽里还有鱼?”宋娴问。
“有,鱼还挺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