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挡了几剑,但觉此贼刀法甚是熟悉,便喝道:“淫赋!你是何入门下?报名受死!
俺云中飞鹤,剑下不死无名鬼!”
那贼听了,不觉狂笑道:“你就是周琅吗?我师父只道你不来成都,谁想你竟前来送死!你家太爷乃多臣熊毛太门徒名唤神行粉牡丹张亮便是!”
周淳但闻这家伙竟是仇家浑徒,不觉心惊,莫要毛太即在附近才好。
他哪敢久战,登时施展平生绝艺,六合剑舞得缎光放彩。紧紧将那贼子裹住。
那张亮虽技武功不弱,可惜飞剑尚未练成,用的全是毛太旧打势——这十几年前即被周淳打败过的招式,此时施将开来,自是处处受制。
偏偏这家主人姓王,也是个练家子,被喊杀之声惊动,立即举抓枪剑围来。
起初看见两人在动手,估量其中必有一个好人,但是分不清谁好谁坏,只得掠阵,不敢上前相助。
及至听了那贼人报出名号,便知该找谁算帐,一声吆喝,大批人马蜂拥杀至,那淫贼见不是路,抽空纵身一跃,跳上墙去。
周淳岂可让他走脱,怒喝一声“哪里走!”六合剑最拿手绝活“穿云拿月”施展开来,连人带剑。飞冲过去,但见剑光闪处,淫贼登时尖叫,右腿硬被砍断,倒栽下来,痛死过去。
众人连忙捆好,请周淳进内坐定,拜谢相救之德。
周淳道:“此贼虽然擒住,你等千万不可张声,他有一师,命叫毛太,已练成飞剑,武功特高,若被他发现,你等全家性命难保!”
这家主人名唤王承修,听了周淳之言,不觉大惊,便要周淳相助。
周淳道:“我也不是此人的敌手,只要眼前他不知道,再等些日,便有收服他人前来。
所以你们暂时不可张声,明日你将这人装在皮箱内。悄悄先到官府报案,叫他秘密收监,等擒到毛太,再行发落。留我在此,无益有祸,更是不好,就此告别。”
拱手为礼,不肯接受王承修留客,径自翻墙离去,那王承修送大门外,已不见人影,想及壮士交代,不敢再露风声,紧闭大门,照着指示行事,甚至连夜打理血迹,也好落个无迹可寻。
周淳则偷偷潜回客栈。
虽想唤醒赵燕儿赶快逃离此地,但深夜行动,或可瞒过一般人,但对毛太这等高手,无异自暴身形。
还是等天亮再说。
一夜心绪起伏,不得去睡。
到了次日近午,始敢带领赵燕儿匆匆吃过餐食,溜出城外,选个方向即避去。
赵燕儿不知慈云寺有变,只道去那儿瞧瞧,说不定会碰上齐金蝉,周淳失了醉道人目标,已无方寸,遂答应,心想慈云寺风水不差,躲到那儿,或而能避开毛太这等凶僧追杀。
两人取道回去。
待要穿入一座樟树林区,忽地叭然一响,一块干泥正中周淳额头。
打得他心惊胆颤,急忙四下搜寻,想找出暗算之人。
然而,别说人,连雀鸟都未见一只。
不安中,他已喝叫:“何方神圣,有胆出来比个高……”“下”字还在口中,忽觉后脑生风,他这次早有防备,急忙前倾,叭地一声,落在地上,仍是块干土,他急忙回转后头,只见百丈开外,有道人影,直往树林一晃,便自不见。
他不觉心中有气,便丢下赵燕儿,飞步往村林追去。准备找出那人,为何一次两次,和他开玩笑?
赵燕儿虽党紧张,但想及,若是小师父齐金蝉,倒也好玩,一时起兴,追跟过去。
周淳飞追数百丈,哪有丝毫踪迹?
正待不追,又是一块干土飞来。
他这次已留意十二万分专心,一面闪开干土,定睛往前望去,只见前头一个瘦小人影,正往林外飞射。
周淳气往上冲,拔腿即追。
那人好快身形,尽是东蹿西掠,任你如何追赶。都不及三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