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也不觉得蒋菲菲是个靠脑子办事的人,她最擅长的就是装可怜靠男人,都是些维系不了多久的小把戏。
我想蒋菲菲是打算趁乱除掉徐建森的,老来子出生,蒋菲菲的家产泡汤,她没办法对孩子索命,只能从徐建森身上下手。
若是能让徐建森蹲进去几个年头,足够蒋菲菲分敛家中财产。
车子刚到家门口,我便看到醒目的警车,几个制服警官站在家门口,屋子里吵成了一团。而院落外,站了十几个路过的邻居,大家看热闹似的朝着屋内听声看戏,完全忘记平日里,他们时不时挂在嘴边的尊贵企业家身份。
原来在热闹面前,再高贵的人,也爱八卦,甚至落井下石。
我和蒋轩宇大步流星,屋子里的吵闹渐入耳目。
蒋菲菲哭的撕心裂肺,坐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控诉徐建森,“我被你弃养在鸟不拉屎的荒山野郊二十年,二十年后你把我接回家,我以为我们可以亲人团聚,可结果呢,却是让我背下你杀人的罪行!你现在有了老来子,想把家里的资产都给那个儿子,你就设法杀掉非亲生的徐婉莹!你让我配合你,用父亲的身份压制我,还一次次的挑拨我和徐婉莹的关系!你配做父亲吗!你配吗!”
家门外,我和蒋轩宇听傻了,这声情并茂说的好似事实般的陈述,若我是个局外人,当真会被蒋菲菲梨花带雨抽噎娇弱的表演所信服。
她说的实在太真实,哭的太难过,嘴里的故事一字不差一字不顿的托盘而出,像是事发前偷偷熟读背诵过几千遍,才有了这般完美的效果。
院子里的风吹的阴冷,下午三四点的阳光带着几分倦意,季节入了秋,不再纯粹的绿植绿叶,都跟着略显萧瑟。
这天气,着实配合了蒋菲菲的戏码。
凄惨,让人忍不住心疼。
蒋菲菲在道德层面打了一手好牌,可警察只讲证据。
徐建森是见过世面的人,经商多年各种无赖老赖都见过,但绝没见过蒋菲菲这般,杀了人还反咬一口,反咬结束还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更何况还是个女人,是他的亲生女儿。
徐建森站不住了,身子飘飘然,老练的他被蒋菲菲的这出戏打的体无全肤,险些就昏了过去。
我推了推蒋轩宇,他忙上前搀扶徐建森,徐建森见我进了家门,两只手抖的同筛子,指着我,急着向警察自证清白,“她她……她就是徐婉莹,她就是我女儿,是蒋菲菲开枪杀了她,她可以证明!”
说完这句话,他脸色憋得铁青,上半身僵硬着,身子顿时蹬的笔挺,斜成60度角靠在蒋轩宇的怀中,两条腿也跟着伸直,大口大口的喘气。
二楼楼梯口,家嫂赵阿姨抱着孩子,同周小花站在栏杆后,我冲着周小花示意,“下来看着徐建森。”
我低头看向仍旧在地上哭诉的蒋菲菲,还未开口,她顺着玻璃碎片,爬到了我脚边,两只眼哭的血红,头发油成了几缕,“姐姐,你不会做假证的是不是,徐建森一定收买了你,给了你很多钱是不是,你不能为了钱而做假证。当初是他要害死你,他……”
我打断了她,“魏生然在哪?康平呢?”
蒋菲菲的眼神忽而一闪,大概是被我没由头的跳戏给惊到了,就连警察都云里雾里。
我再次重申,“康平去哪了?”
蒋菲菲因为我的打断而没办法好好演戏,我见她闭口不谈,便知晓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我后退一步,不想再让她的脏手碰我的腿,“你说徐建森要杀我,光说没用,拿出证据来。你现在卖力表演没有任何用处,难道你不知道,警察和法庭,是只讲证据的地方。就算在场的警官信了你拙劣的表演,也不代表真相就是这样。”
我转身冲着身旁的警官道:“按你们的流程办吧,既然已经报了警,那就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拘留还是起诉,我都认。”
徐建森瘫在沙发上极力抗争,“拘留?杀人的是她!”
徐建森胡乱的在沙发上寻找自己的手机,两手颤抖的找出了号码,拨给了律师。
他在电话里把蒋菲菲说成了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让律师即刻起诉,他势必和蒋菲菲一决生死。
蒋菲菲趁乱给自己的律师也打了电话,两人要在法庭上分出胜负。只是电话一挂,她将矛头指向了我,“警察同志,我的证件身份证全都在我姐姐徐婉莹那里,我现在要跟你们回警局做调查对吧,证件都在她那。”
好一个蒋菲菲,这种情况下,也不忘要回她的证件。
我开了口,“既然你们都找了律师,那我也插一脚好了。”我转头冲蒋轩宇安排了过去,“轩宇,去我房间衣柜的抽屉里把她的证件拿出来。”
我笑看蒋菲菲,“你以为拿了证件就能逃跑了吗?今天我就会起诉你,我们之间的恩怨不结束,你就别想逃出我的视线。”
蒋菲菲眼里闪着绝望的光,可戏还要演下去,她哭的天崩地裂,说我被徐建森收买,不要了姐妹情谊。
不过我倒是佩服蒋菲菲的勇气,事情闹去了警局,她也算半个被警方保护的人,我动不了她,也威胁不了她。
徐建森和蒋菲菲被警方的人带走,整个家恢复平静,一声婴儿啼哭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刺耳响起,赵阿姨哄着孩子下了楼,浑身抖着两个字:焦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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