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被瑞拉的一席话说服,秦家骏把钥匙塞到我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我茫然点头,秦家骏交代着,“过两天会把公司的事情处理掉,你和瑞拉各持有一部分股权。”
瑞拉回头道:“那我们现在去哪?要去餐厅吃东西吗?”
我抢先开了口,“我要去看我母亲……就不和你们一起用餐了……”
秦家骏略有失望,“那先送她去她母亲那里。”
同秦家骏道别,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依旧没能散去,车子离去,蒋轩宇在我耳边感叹,“你说,如果你俩是真夫妻,那该多好,你就一辈子不愁吃穿,不愁被人欺负了。”
我转头瞪着蒋轩宇,“如果我有一个有钱又厉害的弟弟的话,我也不愁吃穿不愁被人欺负了!”
蒋轩宇抽了抽嘴角,尴尬着,“我努力……我努力……”
我和蒋轩宇找到了张林文张经理的住所,我假死的这段日子,母亲就住在张经理家里。蒋轩宇已经提前知会张经理,我还活着的消息,但不清楚张经理有没有告诉母亲。
上了单元楼,我们站在家门口按下门铃,三声门铃结束,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穿着蓝色围裙的张经理,他的手里端着一碗蛋汤,家里抽油烟机嗡嗡响,饭菜香气浓郁。
同张经理对视的一瞬,他先是惊讶,接着是欢喜,再接着是湿红的眼眶。他端着大白碗,举着胳膊用力蹭了一下眼角,他侧头看向左手边的卧室房门,颤抖开口,“她还不知道,你快进去吧……”
当我迈进屋内,转过身,看向卧室里的一幕,满屋子的油烟味下,还混着淡淡的香火气。
小小的卧房内,我的黑白遗像摆在柜子上,供奉死人的香火莹莹闪闪烧的正旺,香灰落在桌上,落在供奉死人的白馒头上。母亲虔诚的跪拜在地,地上的拜垫由金黄蹭成了土灰,拜垫中央凹陷着两处坑洼,那是她没日没夜跪拜的成果。
身后,蒋轩宇轻推着我的手臂,“姐,你去吧,小点声,别吓着阿姨。”
我一步步走到母亲身后,母亲背对着我,跪直了身体。
我轻坐在她身后,她缓缓开了口,“家里来客人了吗?是隔壁老乔吧,一会儿我下楼给你们买酒,等我拜完就去。”她专注的看着桌子上我的遗像,淡淡的笑着,“昨晚我梦见她了,她说她想回家。”
这一刻,我绷不住的酸了鼻,我轻轻从嗓口叫出了“妈”这个字。她身体微微颤抖,不敢回头,她双手合十瞪大双眸,不可思议的说着,“是我听错了吗?我听到孩子的声音了,张林文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张林文……”她猛然回头想寻找张林文,回眸的一瞬,我同她四目相对。
她呆呆的看着我,傻傻的落了泪,她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伸出的右手拖着我的下巴,一点点的摸,一点点的揉。
“妈……我没死……”我再次开口,她泣不成声,她用力抱紧我,声嘶力竭,痛哭流涕。
我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让母亲逐渐接受我还活着的事实,我安慰她,冲她笑冲她哭,竭尽全力的向她证明,这不是梦不是幻觉,我就是徐婉莹,活着徐婉莹。
张经理做好的蛋汤彻底凉透,蒋轩宇把这些日子的神奇经历和张经理叙述了个遍,饭桌上的饭菜谁都没动一口,酒水却见了半。
母亲坐在我身旁,反复摸着我的手臂我的脸,温热的手掌心,让心里更加落定。
张经理端着菜回厨房又热了一遍,蒋轩宇起身帮忙,却无意看到了电视柜上放着的起诉书,蒋轩宇回头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上前翻看,发现是和徐建森有关的案子。
等张经理端着重新热好的饭菜回到客厅时,我拿着起诉书询问缘由,却得知我假死那段时间,之前由张经理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事,当时徐建森让张经理签的合同,谁都没想到会出问题,现如今陷入纠纷,徐建森甩手不管,张经理恶事缠身。
我本想帮忙解决,却得知这案子已经结束,张经理认栽,他弄不过厚颜无耻的徐建森,自掏腰包给了钱,掏空了积蓄。
蒋轩宇在一旁抱不平,而我只剩无奈。现如今该做的,是尽快为张经理谋份好工作,以支撑他和母亲的生活。
我是感谢张经理的,若不是张经理,母亲的精神状态,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我盘算着之前从徐建森那里要来的商铺,或许可以交给张经理打理,可话刚说出口,张经理一脸愁绪,“那个商铺就别想了,上次出了尸体闹鬼那事儿之后,连带着旁边俩家店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也租不出去了。”
我犯着愁,但嘴上还是安慰着,“没事,会有办法的,我来想办法。”
一家人重新坐上饭桌用餐,我趁着空闲,起身去了阳台,有关尚云雅遗体安顿一事还未处理,家里没人管,徐建森更是只顾老来子。
我念着旧情,早早寻到了尚云雅家乡老人的电话,就算遗体在城里火化也好,骨灰总要归乡才是。
只是,当我把电话打到尚云雅老家亲人那里时,电话里这个声称是尚云雅小舅舅的老男人,说了番让我疑惑的话。
“她死不死的跟我们没关系,前两年管她借钱她不借,现在死了想回来了,家里没钱给她下葬!你让她男人安顿她吧,她在外面有好几个相好呢,我记得有个姓沈的男人一直包养她,你找那个男人去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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