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谢潇澜的眼泪浸湿他的肩膀,他才恍然,当然要懦弱,对方大概是怕极了。
“怎么就……”何意眼底含泪,眼眸却弯弯,“之淮,我胳膊好疼。”
男人瞬间飞速抹脸,而后心疼万分的抬着他胳膊给金四江看。
默默打了饱嗝的金四江瞪了他一眼,拿出早就备好的金疮药,本想直接撒上去,可看见伤口后却迟疑了。
他蹙眉:“需仔细些,回去再上药。”
谢潇澜不敢再耽搁,将另一根绳子绑在何意身上,示意外面的人将他们拉上去。
谢府。
何意的伤口耽搁的有些久,血和脓水混合黏住衣料,紧紧粘在皮肤上。
孔作先是施针让他手臂暂时麻痹,后才有条不紊的剪碎布料,用烈酒清洗后才上金疮药,最后用布包扎好。
全程何意都察觉不到手臂处有痛感。
许久,谢潇澜将谢府的人都赶走,他把何意扶上床榻,帮他褪去鞋袜洗脚,冷不丁听到外面传来求饶声。
“大人!小的有错,请大人严惩,但请大人让小的亲自和正君认罪!”
何意耳尖,听出那是李虎的声音,不用他多想,就知道外面一同跪着的肯定还有王震。
谢潇澜原本沉静下来的面容,在听到外面的声音后骤然变得阴沉,他只要一听到,就会想到何意失踪的那段时间他有多焦心,何意会有多害怕。
外面李虎和王震的恳求声不断,何意低低叹息:“若你真要怪,该怪我才是,是我没有注意才掉进下面,何必把怒火都撒在别人身上。”
“我让他们一同去,本就是为了好生照看你,可他们对你失踪一无所知,我当然生气!”谢潇澜死死压制着从浑身燃起的怒火,几乎烧的他理智全无。
何意看着他紧握的双拳,不愿再说戳他心窝的话,只是眼下他脚都泡在木盆里,也无法出去谅解李虎和王震,还有阿魏,不知道他如何了。
“你先让他们回去,我有要紧事跟你说,谢潇澜别磨蹭,我不想跟你生气。”何意佯装不悦。
谢潇澜不敢不从,心里窝着火把他们都赶走了。
把人赶走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床榻边,而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生闷气,一想到他先前在洞下哭成那样,何意就是再想锤爆他脑袋都有些舍不得。
好声好气的把他哄到自己身边,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你不生气,我跟你说正经事。”何意笑着踩了踩他的脚。
“说。”
够冷淡的。
何意不理他这个,自顾自说道:“我掉下去后往里面去了,我发现——”
“你不要命了?”谢潇澜低吼,“那是什么地方你都敢随便走,明日——不,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去出府,再被我发现就打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