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兴看他这样也顾不上自己的情绪,不顾红肿充血的手连忙上前,“小一克制住不要去想那些话,这样下去会伤了嗓子。”
古一忍着接过水漱了漱口,被沈泽修拉着坐在花坛上歇息。
“阿泽,你一会儿和小一打车回去。”萧砚对着傅兴道:“我们去医院。”
“没事,一点小伤。”
小伤?用了大多的力气他知道,揍完了他的手都没有知觉,小臂还在颤抖,真的恨不得将里面的畜牲打死。
“必须去,你知不知道自己这双手有多珍贵?就这样回去让傅叔发现?”萧砚直接搬出一个拒绝不了的因素。
古一坐在花坛上歇了有一刻钟才站起身来,“回去吧。”
“好,去路口拦车。”沈泽修克制的握着他的手腕,观察着他的面色,上一次这样的状况也是在见了古家成之后,相比而言面色稍稍好些。
一路沉默无言,古一看上去很疲惫,沈泽修在他虎口处轻缓的捏着。
别墅没有人,他们顺利的回到房间,他坐在沙发上,半响沈泽修将一应东西准备齐全拉着他道:“你先去洗洗,什么都不要想,等你舒服了我们再谈。”
闭眼躺在浴缸里,古一觉得真累,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他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也是个特别现实的人,可是上辈子活着的时候现实没有善待过他,他像个行尸走肉参与着世间繁华,累的只有夜深人静才能回味人生,可都是苦的。
将一切归咎于古家成,原来古家成不是他的父亲;归咎于软弱的自己,他确实无能;归咎于命运的不公,对啊,确实不公,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被恶意环绕,有些人生来繁花锦簇。
想到傅佳禾……他没忍住红了眼眶。
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沈泽修回头,古一无视滴水的发梢,浴袍宽松的系在腰上,沈泽修将人带到面前,返身回到浴室拿了一条干燥的毛巾。
“不用管,一会儿自然会干。”古一拒绝,他现在其实更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不用动手,我来。”
耳边都是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古一明知道不应该内心还是抑制不住带了几分烦躁,他抿了抿唇。
几分钟的时间,沈泽修将毛巾搭在茶几上,身边人低垂的脑袋让他看不清神色,滑座在他的脚边,轻手捏着他紧绷的小腿,试图让人放松。
“我今天突然想到,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你发脾气,总是一副温和好欺负的样子,没有半点少年人的意气用事,有时候还老气横秋的。以前我觉得很好,我很喜欢。”
“可是是人怎么会没有脾气,我们生来就有喜怒哀乐。”今天别说傅兴动手,他差点都没忍住,可是古一好像就像吐一场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可是他知道并没有,他只是在忍着,将所有的情绪憋在心里,上次是,这次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