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一直到晚祷时还一直在希尔兰脑中回放,他趁着身边的红袍主教正在闭眼祷告,悄悄对面前那座古老到已经有些斑驳的神像眨了眨眼
“原谅我,父神,但那船真的很好看。”
希尔兰是深夜跑出来的。
十七年来,他除了教堂和皇宫以外什么地方也没去过。
王国古老的规定,要从非继承人的王子里选出来一位做圣子。
希尔兰从记事起就捧着神谕书,仿佛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实在不想被禁锢在教堂漂亮的塔楼里,做什么高高在上的圣子。
也许,当个水手都要比这好得多……
教堂距离海岸不算太远,光洁的双脚在沙滩上沾满了沙粒,脚腕间的金色细链若隐若现。
当踏上巨轮甲板的那一刻,希尔兰重重的吁了口气。
他好奇的到处转转,顺手推开了身侧某个房间门。
泽林和船上的几位大副开会到很晚,疲惫的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却惊觉有人。
是个体态纤细的少年,穿着一身纯白绣金边的长袍,坐在房间窗边的椅子上睁大了眼睛看他。
希尔兰有点懊恼,他以为这个房间没有人住的。
打量了来人几眼,试探道:“你是这里的……水手?”
泽林挑挑眉,不置可否。
圣子殿下没有和教廷皇宫以外的人接触过,手足无措了两秒,担心自己被赶下船,抿了抿唇,突发奇想的摘下了自己的纯金脚链。
“这个给你。”他仰起下巴,想装出一副不容推拒的样子,殊不知眼里全是祈求。
“我只在这里待一晚上。”
“好吧。”
泽林揉揉眉心,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不明白自己怎么有这种和小孩子玩过家家的闲心。
见他没拒绝,希尔兰立刻放心了下来,坐在椅子上高兴的晃了晃腿。
“水手,给我讲讲海上的故事吧!”
泽林不懂怎么有人会想要听海的故事。
就像希尔兰在教廷长大一样,他在海上长大。
某条船上的水手在海难的区域打捞东西,勾上来一个还算完好的木箱,打开却发现是个婴儿。
那就是泽林。
他被粗手粗脚的水手抚养长大,七八岁之前甚至没有下过陆地。
但似乎他天生适合过这种生活,他能精准的预判天气与海况,带领船队安全准确的航行,进行利润最大的贸易。
虽然现在年纪还很轻,但已经创造出了巨大的财富。
有无数王国的国王女王争相想要给予他领地与爵位,但泽林一一拒绝。
还是当船长更有意思一些。
泽林的航海经历丰富,讲起故事来引人入胜,希尔兰被吸引住,在下船前还依依不舍的和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