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璇戴着墨镜靠在车门边,靓丽的容颜和着装吸引了大部分男人的目光,旁边是一脸苦大仇深蹲在地上抽烟的大叔吴谋,而刀烽则沉默的坐在车里背靠着车座闭目养神,透过车窗只能看见那冷峻的侧脸。
想想自己即将和这样三个人出行,不禁头大如斗。
“走吧。”我抬眼看了看,发现今天天气还不错,便打开车门坐进后座,前面就是坐在驾驶位的刀烽。
见我已经坐进车里,纪璇也不再搔首弄姿,抬腿钻进副驾驶,大叔将抽完的烟扔在地上踩熄,站起身拉开车门坐在我旁边。
卡宴渐渐驶出村子开上国道,车速一下就快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哪里,只好偶尔小憩或者找人聊天。
这么一聊下来才知道,车上最好说话的其实是大叔吴谋,别看吴谋头发乱糟糟胡渣也没刮干净,但是人相当随和,而且会聊,天南海北什么东西都能给你说上两句,不像刀烽,往往我说十句他都回不了一句,搞的我很想用安全带从后面勒死他。
当我第二次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司机已经换成了纪璇,而周围的景色更是完全脱离了市区,问过吴谋后得知,我们已经出了河北,正一路往西北方向前进。
因为车上有违禁物品,纪璇专门挑了小路走,刻意避开了有收费站和检查站的公路,不过比起刀烽,这位纪奶奶的车技更加惊人。
“我靠,璇姐,咱开车不带玩儿命的吧!”路途颠簸,纪璇还开的飞快,这就苦了坐在后面的我和大叔,好几次我们俩都差点抱一块去。
“哼,没见过吧,你姐姐我以前是开F1的!”粉嫩的嘴唇向上挑起,纪璇一脸得意,反观副驾驶的刀烽,已经默默系好了安全带。
我和吴谋对视一眼,纷纷拉过车座旁的安全带效仿之。
“小楚啊,你大学毕业多久了,找到工作了么?”看了看马上就要暗下来的天色,大叔随口问道。
“半年多快一年了,工作找了几个又都辞了,现在整天在家无事可做,就上网打个游戏。”我想了想,如实说道。
“唉,男人啊,这样胸无大志可不好。”摇了摇手指,大叔突然凑近我,神秘兮兮的问道:“你知道现在的男人最喜欢哪两个字么?”
哪两个字?
见大叔神色郑重,我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好好回答,于是思考良久之后缓缓说道:“……爆裂?”
大叔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么个答案,瞬间就愣住了,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心虚的瞟了驾驶座的纪璇一眼,大叔嘴角抽搐压低声音说道:“我说的是金钱权利和女人这几方面,你说哪儿去了。”
“爆裂……不就是指女人么,”深知话题变了色,我假咳一声,同样低声道:“难道还有男人?”
说着,眼睛情不自禁的瞄了瞄刀烽。
说实话刀烽的身材真的很好,就算是我也不得不在他面前低下头来,不过就我这副常年出没于健身房的身体,想来也应该差不了太多。
“想什么呢你。”用力把我脑袋掰正,大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最后干脆摇头换下一话题。
在到达预定的休息地点之前,大叔跟我说了很多有关盗墓这一行的基本常识。
盗墓在行内不叫盗墓,叫倒斗,倒斗一般需要三四个甚至更多的人,其中等级关系分明,由高到低分别为掌眼,腿子,下苦,和负责中介的支锅。
我们这个小队中,担任掌眼这一职位的正是刀烽,而吴谋大叔与其说是腿子,不如说他是军师来的更为妥当,至于我和枪法奇准的纪璇,则只能是下苦了。
大约晚上九点左右,车子驶进了某处山区,大叔说这里是阴山的某个分支,已经属于内蒙境内了,离黄河也不太远。
阴山的蒙古语名字为“达兰喀喇”,意思是“七十个黑山头”。阴山山脉是古老的断块山,它东起河北东部的桦山,西止于内蒙古巴彦倬尔盟中部的狼山。自古便是内地汉族与北方游牧民族交往的重要场所。
我们目前的位置并不算真正的进山,只是处于边缘而已,路上刚好有一间小酒店可以让我们落脚休息。
说是酒店,其实也就是普通小旅店的规模,加上它位置荒僻,看上去更像鬼故事里的废弃茅屋。
酒店一楼是吃饭的地方,只有零零散散几张破旧的大桌子和板凳,我们进去的时候连老板都没有,如果不是亮着灯我绝对会以为这里其实是没人住的。
二楼是客房,数来数去也不到十间,我们挑了四间比较好的,一人一间住的倒还算舒坦。
由于是晚上,老板说只能下面了,我们见四周也没有其他可以吃饭的地方,便凑合着要了四碗面。
面吃到一半,店里突然进来一个老头,这老头穿着厚布褂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手里捏着两个核桃,似乎是经常来这边遛弯的村民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