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立马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吴豆豆也不傻,指着左边的小房间笑道:“一晚,32。”
得,一条服务。
如果拒绝这个选择,他要么翻墙回学校,然后进教室拿上钥匙再回宿舍;要么就只能露宿街头。余让没辙,最好的安排就在眼前。
他妥协了。
余让摸了摸小胖子的脑袋:“不用找钱了,我去睡觉了,晚安。”
“哥哥晚安。”吴老二抬头说。
“?”余让愣了,“你不是哑巴?”
“靠!”吴豆豆不干了,“我弟弟牙尖嘴利,怎么会是哑巴!”
“那他刚刚阿巴阿巴不说话?”
“他一上午吃了两斤荔枝,这会儿上火嘴巴里全是泡,说话就疼。”吴豆豆一想到就来气,踹了他弟两脚,“滚去睡!”
余让懒得管了,睡眼朦胧地朝着里屋走去,盛燃伸腿拦住他:“你手?”
“没事。”余让把左手往身后藏了藏。
盛燃了然,将一团纱布丢给他,一句话没说又转回去跟那几块木板较劲了。
小房间里就一张单人床和老式写字台,孤单的灯泡挂在窗沿。
余让累极了,他在幽暗的灯光中拆下层层纱布。
纱布之下,是密密麻麻的小刀割开的伤口。
第3章有病
木板床贴着墙,又硬又窄,除了能在上头自由直立跟宿舍里的床铺没什么两样。余让累了一天,沾着枕头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不是一个会迅速习惯于陌生环境的人,更何况是这样混乱无序充满不安的地方。
高中第二年,余让换到了第四所中学。
这里被诟病为垃圾少年收容所,里面的人都有一个不可与人言的共性——
“有病”。
余让无从选择,因为除了这里,再没有任何地方愿意接纳他。
叫他永远不要放弃自己的人,最后放弃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缝里漏进来一束暖黄的光,旋即又熄灭。门合上,脚步声轻响,在一只脚踏上床板的刹那,冰冷的声音在寂静中响了起来。
“下去。”
凌晨一点,盛燃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打算随便将就一晚,结果蹭床不成被抓了现行。“你怎么不睡!”他吓了一跳,心脏噗噗的。